“我覺得,這世上是真有那種高人可以掐算的。”肖絳很認真的說,“只是那種人太少了,我們普通人很難見到,要看機緣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有能者透過各種蛛絲馬跡,各種情報來分析整理,最後推斷出結論。“
這就是她所學情報分析專業的精髓,只不過用於對付那群孩子,有點殺雞用牛刀了。
但無論如何,先馴服那群小雞再說。
“這法子好像很平凡普通,但千萬不要小看這種平凡,小小分析真的是可以左右大局和大勢的。”她繼續說,“我在講藝堂的所作所為比較接近於第二種,只是沒有那麼複雜。”
說到這裡不禁覺得好笑,“其實我得說,那群熊孩子倒真有幾分本事,不愧是燕北子弟,名門將帥之後。”
“怎麼呢?”阿泠放下手裡的活兒,特別好奇。
“你想啊,在我進課堂之前,是林先生在訓話。當林先生走出來,而我走進去,不過是一錯身的時間而已。”
雖說古代人重禮節,她和林先生面對面的時候有一個施禮的環節,但用現代的時間來衡量也不過二十多秒。
“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們要換了椅墊,要把提前準備好的水盆放到門框之上,再把點好的香頭和鞭炮至於講臺之下……他們指定不是一兩個人做這件事兒,八成是在世子世女的安排之下,幾個人共同協作。但時間短,任務重,他們的身高不足,為了把水盆放到門框之上還要搬出凳子來墊腳……”
肖絳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誇獎還是該罵,真的是哭笑不得呀,“首先他們目的明確,其次安排任務清楚,第三協作的時候沒有慌亂,各執其責。如果這本事不是用來淘氣,而是放在戰場上,或者是官場之上,還真是有幾分樣子呢。”
“那您是怎麼發現的呢?”阿泠又問。
“因為林先生從課堂出來,身後那扇門要麼是關上的,要麼就是開啟的,不可能半開半合,而且還是留一條縫隙,看著就透著古怪。”肖絳聳了聳肩道,“進到課堂之後,我看到那個椅墊非常新,我想課堂裡的一切都是用過的,不可能為了我換個新椅墊。況且那桌圍子還有椅子的圍擋也是半新不舊的,單單椅墊是新的,難道不突兀嗎?最後要感謝我這個靈敏的鼻子,一進門我就聞到了香火氣。但是整個課堂都沒有燃香的地方,那香味隱約是從桌子下面傳出來的,讓我怎麼能不注意呢?”
她喘了口氣,“也許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但是我知道這群孩子對我是什麼態度,尤其是是世子和世女因為我捱了王上的鞭子,心裡頭恨呢。以他們平時的行事作為,怎麼能讓我好過?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看,果然被我猜中了吧?”
肖絳說完,阿泠愣了半天,隨即對肖絳挑起了拇指,非常非常衷心的道,“小姐您真厲害!我服了。這要是換我的話,肯定注意不到這些細節,爺肯定被坑得很慘。”
肖絳但笑不語。
心中卻說:這是常年生活戰鬥的經驗呀!並不是僅憑細緻入微的觀察。若說她能掐會算,她確實已經預知道了這些套路。
說句實在話,相比起來,還是古代人更淳樸。仁義禮智信方面,也更堅定。
就是說,現代熊孩子的壞主意和心眼子,可比古代熊孩子多多了。殺傷力大的,她都能應付自如,何況這些屬於降維打擊的呢。
唯一不同的是,這些都是權貴子弟。在這種封建社會而不是現代那種平等和諧法制的社會,對她來講是新的難點。
不過老天對她不錯!
她有靠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