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拉摩斯公寓除了少數白俄外,住客幾乎全是日僑,甚至公寓也被改名為“白川公寓”,用以紀念在虹口公園被尹奉吉炸死的日本侵略軍白川大將。
而公寓的斜對面,則是龐大的“日本海軍陸戰隊總部”。而在橫浜橋一帶,還有很多日軍宿舍區。
通常,小軍官每人佔一層兩間,後面高階軍官則是每人一幢,弄底的一所大房子,則似乎充當軍官“會所”,設有賭檯和一些情*色服務”。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沈宸有這樣的想法,但臨時落腳的公寓也不是最後的據點。
在這遍地都是日本人的地方,他這個假日本人深居簡出的話,還真的不容易被發現。
日本侵略軍視中國人為豬羊,可卻沒想到他們之間,已經混進了一頭猛虎。而且,沈宸膽大包天,就在在日本軍隊的眼皮子底下行動。
租完公寓,沈宸便在北虹口閒逛了半天,主要是橫浜橋和吳淞路一帶。
橫浜橋一帶有日本軍官的宿舍區,趁敵不備,給敵予最大打擊,這是沈宸的想法;而吳淞路一帶則是日本商肆店鋪林立,人口密集,防衛鬆懈。
經過大多數“土著派”的辛勤打拼,積攢資金,吳淞路一帶瀰漫著東瀛風光。
林立的商肆店鋪,屋簷下掛著日式的橢圓形白燈籠,伸出長條子的酒幡店招,在風中獵獵作響。
街面飄逸著清酒和料理的香味,穿繡花的鮮豔和服的東洋女子,長袖飄飄、髮髻高挽、背上披一條圍帶,木屐託托地走在石子路上。難怪日本人已經是“直把虹口當東京”了。
閒逛過後,沈宸對環境有了更多的瞭解,夜晚的行動便更有把握。
夜幕降臨,沈宸悄然出了公寓,直奔橫浜橋,就在日本軍官宿舍區外轉悠了一圈,選定了目標。
那是一幢亮著燈光的小洋樓,沈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不怕裡面有人。
四下觀察,沒人注意,沈宸急跑、縱跳、扒牆、翻越,跳進了圍牆。
正因為是日本軍官的住宅,也正因為是虹口,防衛比公共租界裡的日本商行和住宅還要鬆懈。
好歹商行還要僱保鏢,而日本軍官卻只有兩個衛兵,且缺乏警惕。而就在這塊被侵略的土地上,被他們強佔的宅院內,一個殺神冷酷地展開了殺戮。
噗、噗!槍聲沉悶,卻帶著殺氣,屍體倒地,背後的牆上迸濺出一大團紅的血花。
擊殺了兩名衛兵,沈宸進入樓內。槍打得既快又準,他的射擊根本不給對手說話的機會。
樓上只有一個房間亮著燈,沈宸已經勝券在握,不慌不忙。一眼看到牆上掛的精美武士刀,他伸手摘下,露出一絲獰笑。
隨身帶來的子彈大概有五六十顆。儘管未雨綢繆,帶了一支能用於王八盒子的簡易消音器。但那種槍的效能實在不敢恭維,不到最後是不打算用的。
所以,P08的子彈能省一顆是一顆,用刀幹掉敵人,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沈宸隱身暗處,緊緊握住了刀柄。
刷,刀出鞘,寒光一閃,日本軍官連頭都來不及轉動,就感覺飛了起來。
在翻滾中他第一次從一種奇異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個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慢慢的跪到在地,從切口處隨著心跳的節奏高高的泵出了一束血花。
沈宸手執武士刀急步上樓,直奔左側亮燈的房間。
門一開,一個日本女人邁著小碎步走了出來,正與沈宸打個照面。
“噗”的一聲,狹長的武士刀從驚愕的日本女人的肋間斜刺入了胸膛,鋒利的劍尖一直從背後的肩胛骨後斜上穿行出來。
大量的血立時湧進了她的呼吸道,驟然被自己的鮮血嗆到的日本女人試圖把血咳出來。
而隨著胸膛劇烈的運動肺裡面的傷口一下被撕得更大了,這也讓更多的血流進了她的氣管中。
幾次這樣的往復後,日本女人就失去了咳嗽的力氣。重傷的她只有任由鮮血逐漸充滿了整個肺部,大睜著眼睛望著沈宸。
沈宸冷冷一笑,手腕一擰,攪動著拔出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