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的宴會,不過是走走過場,然後給本初和韓馥一個臺階罷了。”
曹操沉默。
許攸的道理很明白,袁紹不敢真的動武,在青州和幽州的介入下,只用震懾是難以讓韓馥讓出冀州牧的。
“倒是孟德你,我挺好奇劉備是如何遊說你的。”許攸饒有興趣兒的看著曹操。
曹操沒有隱瞞,坦言道:“劉備問我是否還有討賊之心,想讓我跟著盧植討伐董卓。”
許攸撫掌大笑:“劉備倒是深知孟德啊,是幫本初奪冀州被詬病、還是幫盧植討賊得美名,足以讓孟德你對本初的事遲疑。”
曹操無奈一嘆:“畢竟我跟本初不一樣。本初振臂一呼,就有袁氏的門生故吏蜂擁而來。”
“可我振臂一呼,只有夏侯氏和曹氏的親族肯來。”
“若不能搶得大義,這天下人誰會正眼瞧我這個宦官之後?”
“我只能抓住勤王討賊這個大義,才能聚賢才良將為我所用。”
許攸再次斟了一樽酒,直言核心:“可惜,盧植的用兵方法太正統了,簡而言之是婦人之仁。戰場上不夠狠、不夠殺伐果斷,又如何能打贏!”
“我料孟德即便有討賊之心,也不會受盧植的節制。”
曹操輕笑:“子遠深知我心啊!我的確是這般想,因此並未明確答覆劉備勤王討賊一事。”
頓了頓,曹操看向許攸的眼神多了絲熱忱:“子遠,你可曾想過,換個人共謀大業?”
許攸眼皮一抬:“孟德,你我之間就別耍心機了。你想讓我跟你共謀大業是不可能的。”
“你也知道,你振臂一呼只有夏侯氏和曹氏響應;本初振臂一呼,袁氏門生故吏蜂擁而至。”
“別怪我打擊你,跟著你共謀大業太慢了!”
“你還不如跟著我,一起效力本初,也省得你到處挖人。”
“若不是你將河內太守王匡的從事韓浩給誑走,王匡至於對你心存怨恨嗎?”
曹操面色有些尷尬:“我也沒想到王公節還會回來。”
去年,王匡派遣從事韓浩率領兵馬,在孟津駐守,又派遣泰山兵駐守河陽津。
但因為董卓虛張聲勢,讓王匡誤以為西涼兵會走平陰縣渡河,於是王匡選擇了死守河岸。
結果董卓卻以精銳部隊偷渡小平津繞到了王匡的後方,王匡幾乎全軍覆沒,逃到了陳留依附張邈。
韓浩也留駐陳留。
在這之前,韓浩的舅父杜陽是河陰縣令,被董卓抓獲。
董卓要脅韓浩投靠,韓浩不從,韓浩的壯烈之名,也因此傳開。
袁術聽韓浩在陳留,以騎都尉一職延請,曹操得知訊息,跟夏侯惇親自去陳留招攬韓浩。
這曹操禮賢下士的水平並不比劉備差多少,韓浩哪裡受得了曹操的一通“禮遇”,又覺得王匡確實沒什麼前途、還時常動酷刑,於是轉投了曹操。
待得王匡募兵回來,發現曹操趁自己不在將韓浩給誑跑了,當即就火了!
若不是張邈攔著,王匡當場就跟曹操幹架了。
還是張邈許諾了錢糧兵馬,又送了王匡一座城池暫居才暫時解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