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殘存的北境貴族,幾乎全部到場了。
他們必須知道國王的訊息。
是好是壞,總得有個說法。
這些天,他們都快急死了,但衛兵一直攔著不讓他們探視,以至於現在赫倫堡內謠言四起。
而羅伯·史塔克一直不露面,這就更增加了大家的緊張情緒。
甚至有人傳言,羅伯·史塔克國王已經病逝,迴歸諸神懷抱了。
諸位大人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因此才有了今天的會議。
來到了寡婦塔,一間十分寬敞,應該是經常有人使用的大廳,席恩·葛雷喬伊看了一眼。
果然,他們都來了。
哈瑞斯·霍伍德伯爵,赫曼·陶哈爵士,霍蘭·黎德,戰死的深林堡伯爵的弟弟,現在的葛洛佛家族的家主,蓋伯特·葛洛佛,還有各家一些殘存的子嗣。
這裡面,瓊恩·安柏算是他們的領袖了,因為最後壁爐城的安柏家族算是北境最為重要的封臣之一。
曾經脾氣暴躁的瓊恩·安柏,在襲營之戰後,暴躁的脾氣慢慢消失不見了。
原因很簡單,現在,他根本沒有支撐他暴脾氣的本錢了。
“席恩,跟大夥說說吧,陛下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瓊恩·安柏嘆息道。
席恩在瓊恩·安柏的身邊坐下,他抬頭,看向了窗外的陰沉天空。
赫倫堡這裡還不夠冷,在幾百裡外的戰場上,克雷·曼德勒剛剛剿滅了一支被風雪逼入絕境的谷地軍隊,而在赫倫堡,仍然是時斷時續,令人煩躁的雨水。
“陛下的心臟,還在跳動著,諸位放心。”
席恩·葛雷喬伊沉默了一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說出了第一句話。
但這話明顯不能令在場的大人們感到安心,誰都能聽出來這話背後的意思。
“傷口……有些麻煩,這裡缺少足夠有效的藥。”
又是一句,所有人都知道這話缺失的主語是誰。
大家都上過戰場,這段令人無比折磨的守城戰,也讓他們天天跟傷兵打交道。
也就是現在的天氣轉冷了,要不然,現在傷兵的存活率,會至少下降一半。
蓋伯特·葛洛佛伯爵皺了皺眉,他盯著席恩·葛雷喬伊的眼睛,語氣無比認真,帶著無人質疑的嚴肅,他問道:
“席恩,你說老實話,陛下他,究竟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在場的北境貴族們,除了瓊恩·安柏之外,所有人都盯著這個栗色捲髮,鬍子拉碴,臉色有些蒼白的年輕人。
他們信任這個理論上不是北境人的話,因為這一段時間的考驗,席恩·葛雷喬伊已經給大家證明了,他就是一個北境人。
艾德·史塔克養了他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臨冬城生活的日子讓他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搖擺,而跟著羅伯·史塔克一路征戰,則幫助他徹底融入了北境這個集體。
“羅伯……諸位大人,我不懂醫術,但我瞧得明白,如果說,陛下的傷口能在這場該死的暴雨結束之後,在陽光的照耀下消腫的話,那麼陛下就還能帶領我們一起戰鬥,而如果……”
後面的話,席恩·葛雷喬伊沒有再說,大家也都明白。
如果傷口還是不能消腫,那麼高熱也會奪走羅伯·史塔克的生命。
沒人能在傷口感染下的高熱下堅持太久的,他們這些人,都明白。
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