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可思議,所以,不相信,是嗎?”娜仁託婭微笑著說道。
“不。”溫朔忽而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可能,於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再不可思議的事情,既然涉及到了玄法,那麼,都是可以選擇相信的,尤其是,這些話還是您這位大巫師說出來的。”
娜仁託婭怔了怔,明顯想要說什麼,卻猶豫著沒有道出,而是改口道:“我先教你,一些法咒的誦讀吧。”
“好,有勞您了。”溫朔恭敬點頭。
傳授法咒,說起來簡單,其實很難、很複雜。
因為法咒的每一個發音,因為沒有絕對準確的字型對應,也沒有明確的字面含義,故而很讓人背誦下來,更不要說把每一個字的發音、字音與字音之間的間隔,都精準掌握了。
學者累,授者也累。
這玩意兒,最容易令人產生心浮氣躁的情緒。
好在,娜仁託婭是草原巫術修為的集大成者,自然有這份淡然的定力。
而溫朔,亦是常年幾乎雷打不動地修行,且早已登堂入室,這份定力,也是有的。
於是如此枯燥的,晦澀難懂,拗口的法咒……
一個教,一個學。
一老一少竟是度過了整整一個晚上。
沒有談別的。
天色矇矇亮,娜仁託婭說自己累了,要休息,溫朔便起身告辭,離開了帳篷。
小雨初停。
大草原上草香清新,空氣溼潤。
早起的牧民們正在忙碌著。
溫朔獨自一人,踩著草地上的積水,再次來到了那片緩坡上,刻意往另一側走了一段距離,避開眾多牧民的視線,繼而深呼吸,誦咒運轉心法,氣息與心神和天地相參。
如以往那般,緩緩地打起了太極拳。
馬有城等不及大草原上的泥濘幹去,早飯後,便讓其木格安排了馬匹,由畢其烈引領著,他和陳世杰一起,晃晃悠悠地騎著馬趕赴距離草原外圍最近的城鎮,然後再搭車去市裡的火車站。
至於那輛越野車,則電話告知朋友,讓朋友有時間了到草原上其木格的家裡開走便是。
留下溫朔,在草原上過起了在很多人看來枯燥,在很多看來悠閒的生活。
他獨自有其木格提供的帳篷,上午會在帳篷裡休息、打坐,下午出去和牧民們閒聊、放牧、騎馬,晚上就到娜仁託婭的帳篷裡,徹夜長談——有學習,有請教,有探討、交流玄法。
一老一少從最初相互提防、排斥,以至於發生爭執,逐漸好似沒有了嫌隙似的,關係好得不行。
以至於,娜仁託婭偶爾還會和牧民們,極力地誇讚溫朔。
很快,這片牧區的牧民們,就都知道了這個來自於京城、胖胖的,被其木格譽為草原雄鷹的大學生,身受娜仁託婭的喜歡,若非溫朔是大學生,有自己的家業,娜仁託婭是想讓他做繼承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