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冬至,五天以來老皇帝病入膏肓,他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老皇帝如今的病情讓常妃等人都感到恐慌,他知道一旦老皇帝龍駑賓天只怕是她就會跟著一塊兒去陪葬。
皇帝已經三天三夜,一直守候在老皇帝的身旁,伺候湯藥。
如今的老皇帝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一旁的華太醫,給老皇帝開了一些能夠補足元氣的藥。
這些藥草能夠讓皇帝堅持上一個下午的時間,能對身邊的人交代後事。
幾乎所有的人,重要的大臣都去往了暢春宮中,太子更是不離左右。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帝在幾個秉筆太監的伺候下,勉強穿上了朝服。
整個人坐立在那裡顯得精神了好多,眾大臣就見他的氣色紅潤,以為他的病情稍減,其實這都是華太醫給他開的一些草藥,固住他的元氣。
以沈易先和左太師為首的兩大閣臣,以及楊海五大秉筆太監,分立左右,皇帝在身旁伺候。
殿外則是各部的主事,還有一些在京城當中四品以上的官員,都聚集在這暢春宮以外。
幾乎所有的朝臣都明白,只怕是老皇帝過不了今晚了。
與此同時,在後宮當中,除了太后,呂妃,顧太子妃,守在皇帝的身邊以外,其餘的妃子已經準備掛白。
最慘的還是以常妃為首的十幾名,被指定殉葬的妃嬪,一早就被東廠的番子關在了一座廢棄的大殿中,每人面前準備著一杯毒酒,一條白綾。
常妃不禁惱恨道:“想我自幼進宮三十餘年,伺候了老皇帝這麼長時間,臨了到最後他還要將我帶去,真是最過無情帝王家,下輩子我再也不嫁進這帝王家了!”
常妃還好一些,其餘的妃子紛紛的哭喊四散奔逃,卻被眾翻在一一擋回,不得已有幾個妃子,鬧的實在是有點兒兇的,就被活活的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有一個妃子跑到了常妃身邊,不斷的向她哭訴道:“妃殿下,求您開開恩,再和老皇帝說一下,讓求他網開一面,好歹我們這些人伺候了他也這麼多年,他不可以如此無情啊!”
這黑色話未說完就聽一旁那小太監,嘿嘿冷笑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老皇帝看中了你,讓你去地下跟他歡聚一堂,不知道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怎麼可以這樣講,來來來,你坐到這裡,不要怕,一會兒錦陽鐘敲響的時刻,雜家送你一程,保證讓你沒有痛苦一下子就過去了。”
那名妃子聽到這小太監這麼講,更是嚇得渾身哆嗦,抱著常飛,兀自跪地不起,卻被常妃一把推倒,冷冷笑道:“你還是認命吧,聽說你也不過是初生平家被著老皇帝看中,一朝選入宮中,好吃好喝,榮華富貴的日子你也沒少過了,本宮都得一起去地下歡聚,你又憑什麼不去,俗話說得好,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該你付出的時候你就付出吧!”
那非在聽到常妃這樣講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在兀自昏了過去,讓一旁的小太監硬生生地把它轉起來,左右開弓,一共只給了十幾個嘴巴子,才把她再次打醒。
“這可不行,景陽中還沒有敲響,你還不能就此迷迷糊糊就過去,好好的在這兒跪著,如若不行咱家賞你一把椅子,你妥妥的坐在那裡就啥也別想了!”
那飛在失魂落魄的坐在了那裡,整個人雙眼無神,已然是行屍走肉一般眾多的飛色也和他一樣,整個大殿當中哭聲一片,好不哀哉悲嚎。
慟哭聲傳遍了整個後宮,就連在北邊的翠微店思雨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響,看到他們今日的下場,思雨不免心中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