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方丈驚奇,能與徐氏這位知府夫人一起來的,怎麼會想到是一位商人,剛一見面他以為辛言可能是徐氏的某位遠方親戚,畢竟從未見過徐氏帶任何人前來上香。
徐氏很快便拉回方丈的思緒,笑眯眯道:“你可別小瞧我這位姑娘啊,雖然是商人,但與那些大家閨秀比可是不差的。”
這話隱隱約約有為她撐腰的語氣,這是在敲打方丈別因為她的身份便怠慢她。
方丈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別說他早已看破紅塵,就是他自身也不會就因為身份就妄自去評判一個人,這是最愚蠢的事。
但從徐氏肯出聲,為她撐腰就可以看出,這女子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商人,否則怎麼有能力將徐氏給收服了。
徐氏表面看上去很好說話,笑臉迎人,可內裡自尊心可是不小,能讓她看上的人,絕對有她的本事。
辛言也接受徐氏這一番好意,辛言對於身份之言本就不太看重,雖然她覺得徐氏這一出聲並無必要,但還是領了她情。
這邊正歡歡喜喜的坐下,那邊便有人急急忙忙跑來。
一個小和尚慌慌張張跑來,幾次都要摔倒了,方丈看見,心裡怒其在外客面前如此不穩重,呵斥道:“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換做平時小和尚會因為方丈這一怒斥而收斂,但眼下他的腦裡只有剛剛的發生的一幕。
“不,不好了。師傅,不好了,外面,外面有人死了。”
這話讓在場的人統統都變了色,特別是方丈,連忙道:“你好好說話,什麼死了,誰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那些,外面那些逃難的人有人死了,說是,說是發病死了,就,就剛剛。外面現在亂成一團了。”小和尚磕磕絆絆總歸是將事情說完。
聽完小和尚的話,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辛言心裡不知怎的,也越來越不安,似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方丈急忙道別,徐氏自是不留。
剛一要走,方丈就被辛言叫住:“方丈,我與你一同去。”
“阿言,你這是做什麼,你一介女流去了能幹什麼,別鬧了。”
徐氏連忙阻止,辛言回道:“我只是在旁看看,或許有什麼需要幫忙,現在外面那麼多人,要是發生什麼事情,也可以搭把手。”
徐氏還想說,辛言只道:“或是您將護衛借我,可以保護我,也可以維持一下寺院的秩序,哦,對了,還需要派人下山去找大夫。”
聽著她似乎將一切安排妥當,徐氏雖想再阻止,但一想到外面可能出了什麼事,心中也著急,就只得按辛言說的派人下山,並且把護衛帶來。
辛言一行人快步走來,等到來到寺門口,人群早已亂做一團,喊叫聲,哭聲交雜在一起,好不淒涼。
幾個小和尚在外面拼命地維持秩序,卻也還是耐不過人群的擁擠。
人群中間空出了一個大圈,圍在外面的人,都不敢靠近,似是在躲避洪水猛獸,有人想離開,卻因為那倒下的人就佔據在路中間,沒法子過去。除非從那個人的身邊經過。
“這,這,這怎麼辦啊?他是不是發病了?”
“他果然還是染上了啊,可別又害到我們了。”
“好不容逃出來了,要是現在被傳染上,那可是真的活不了啊。”
“狗蛋啊,你爹已經死了,還是快點把他帶走吧,別把病傳染給我們了。”
“是啊是啊。還是快點埋了吧,你也別這麼靠近,別得自己給染上了。”
“還是快點把他帶走吧,別害了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