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蒙臉含微怒,奈何敢怒不敢言,只是惡狠狠地盯著鬼莫,殺心明顯。
魘翎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拿起酒杯喝了兩口,接著看臺上的表演,他知道以鬼莫的修為,不要說是那兩個小蝦米,若單論打架,他都未必是鬼莫的對手,想當年那場大戰,多少人死在鬼界左右域主的手裡,若不是鬼王被擒,這六界早就變了。
只是在那之後,再也沒有人看到過鬼莫出手,誰也不知道原因。
天界也正在開宴會迎太子歸來,不過場面就不能跟魘翎他們那裡的歌舞昇平相比,就連來參加宴會的也只寥寥幾人。
太子玦歷,是天后的大兒子,雖說是太子但也並不受天帝器重,經常會叫太子去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比如這次去西神山借書,雖然書沒有借到,但太子在機緣巧合下竟拜了西神帝為師。
宴會結束之後太子回到自己宮裡,站在門外吹著涼風。
“司戰。”司戰是太子小時候的陪讀,一直跟著太子,知道太子此時心情不好,站在身後並未出聲。
太子知道司戰在聽,聲音裡透著無限悲涼:“那些仙官,真雲神君,還有母后,都不是真心為我回宮而高興。”
“還記得走之前,母后說一定要找機會留在西神山能不回就不回,現在天界出事了,母后便把我召回來。”太子轉頭看向司戰道:“你說,母后對這天界,對父皇,還是有感情的對嗎?”
司戰沒有回應,只是低著頭,太子嘆了口氣又望向天邊:“父皇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我聽說煋靈去人界被父皇強行召回關在宮裡。”
他一直覺得太子的位置也並不是因為父皇看重他,只是那時父皇和瑤姬還未有孩子,太子是他當還是二弟根本就無所謂吧。
外面嘈雜的聲音打亂了玦歷的思緒,玦歷看著火光滿天的東邊:“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司戰抱了抱拳走了出去,一會兒帶著三公主珞築一起走了進來。
三公主身上有些髒亂,跑過來抱著玦歷:“大哥。”聲音帶著哭腔。
“怎麼了?”玦歷溫柔的摸了摸三公主的頭。
司戰在一旁回道:“四公主誆騙六公主在瑤姬宮中放了把火,天帝以為是三公主慫恿的,責罰了三公主。”
三公主在玦歷懷裡哭得泣不成聲,玦歷有些心疼:“妹妹別哭了。”
“父皇說...說以後沒有他的允許,不讓六妹來找我了,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傷害過六妹,為什麼父皇就是不信我?”三公主抽泣道。
玦歷只是心疼的安慰著三公主,並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父皇跟母后之間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四公主趁著這把火又悄悄的去了人界,她是在大旱之地被吳勝將軍的銀甲兵強行帶回的,人界岌岌可危,因為乾旱死了很多人,人界永定城又因為馬瘟害死了人,她就想起之前六公主煋陽在觀止崖救過的小馬和那個懸崖上的男人。
想到人界的遭遇很可能是她的妹妹造成的,一時氣不過就誆騙她說母后宮中有魔兵,快去救母后,沒想到她真能一把火把母后的宮殿給燒了。
不過還是得感謝她的妹妹,她才能悄無聲息的跑出來。
四公主重新回到臨天廟,人界已經過去了一天,此時是第二天晚上。
“白元,白元!”
白元並不知道煋靈被帶回天界的事,以為煋靈是從乾旱之地回來。
“在呢在呢,公主別叫了,剛去千里之外除了只妖。”說話的是男聲的白元。
“我即刻便施雨,你為我護法。”施雨之術並非難事,難就難在施雨時本人無法使用其他仙術護體,如果此時有人在外面干擾就很容易出事,所以一般雨師都是兩人,但雨師失蹤很久了。
“我聽說魔界都攻上三重天了,四公主不著急回去幹嘛還來人界費這事兒。”白元漫不經心道。
四公主翻了翻白眼,天界的事以她的身份跟修為根本幫不了什麼忙,自然是哪裡可以幫忙來哪裡。
“別廢話,快開始吧。”
臨天廟裡的神像閃了閃,隨即煋靈面前出現一個白衣女人,雖是女人之身,白元卻用男人的抱拳禮給四公主行了個禮才緩緩說道:“倒是不用那麼快。”
正準備施法的煋靈頓了頓,收回法力回頭望向白元:“什麼意思?”
“我知公主救人心切,但昨夜人界皇帝不知怎的突然昏迷不醒。”
煋靈疑道:“所以呢?”
白元笑了兩聲,慢吞吞解釋道:“昨天白天在公主離去之時,臨天廟外發生了刺殺,有位將軍被一個男仙救走,但將軍遲遲未回,公主是女兒身,雖身在天界皇宮卻並不瞭解皇室更迭瞬息萬變。”
白元繼續道:“那位將軍一失蹤,人界皇室朝局緊張,本來公主若在這時施雨,可能還能挽回一些,但不知為何,昨夜人界皇帝突然昏迷,現在朝中全是擁立二皇子繼任為王的聲音。”
煋靈本就不笨,聽到這也就懂了,若是她此時施雨,不就是剛好推了一把那二皇子,她沒去過人界的皇宮,不知道二皇子是什麼品性,但看白元阻止她施雨的模樣,那人應該不怎麼樣。
白元看煋靈應該懂了就沒再說下去,本來人界皇帝是誰跟他們並沒有太大關係,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那二皇子是個殘暴之人,若是繼任成為了新的皇帝,這人界就真的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