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那位將軍被一個男仙救走?誰?”誰還會在這個時候下來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白元搖搖頭:“我沒見過,但法力在你我之上,腰間戴著個紅色的錦囊。”
紅色錦囊?澤仙君?煋靈沒想到澤仙君會來人界,她聽天界的仙娥說澤仙君帶著紅十走了,想是因為天界要開戰不想摻和進去。
“他們去了哪?”煋靈問道。
白元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廢棄的土地廟:“喏,從昨天到現在沒出來過。”
煋靈無語看著白元,這麼近的距離,他們的談話豈不是全被澤仙君聽到了,白元一臉不關他事的表情,閃身回到了神像裡。
澤珵確實從昨天晚上一直待到現在,他看著對面生火烤魚的凌嘯很是無奈,昨晚昏迷之後再醒就變成這樣了,自己扯自己的衣服重新包紮了傷口,也不跟澤珵說話,就自己開始生火,早上還去外面抓了魚。
澤珵聞著烤得香氣撲鼻的魚,腦中思考該給自己編個什麼身份才能讓凌嘯放棄對自己的懷疑,寧願在這裡硬撐著也不願帶他回城。
煋靈不知道澤珵為什麼要救這個凡人,站在破廟外猶豫要不要進去,害怕澤珵不願被打擾。
煋靈跟白元的談話澤珵確實聽到了,他也是皇室之人,但神帝只有他與澤宜兩個孩子,他自出生就是太子,被所有人尊敬且寵愛,神帝也廣尋老師悉心教導,白元說的那些他雖然懂但卻並不能理解。
但得到一個有用的訊息,眼前這個將軍要保護的皇上昏迷了,如果把這個訊息告訴他,他總該著急回去了吧。
澤珵醞釀了一下語氣道:“我剛剛聽說你們皇上昨夜昏迷了,你還有閒心在這烤魚?”
凌嘯依舊慢慢的烤著魚,輕扯了下嘴角道:“從昨天到現在你門都沒出過,去哪裡聽說的?你還是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目的,我反正不著急,有所圖的人才會著急。”
澤珵先開口說話更加印證了凌嘯的懷疑,凌嘯得意的笑著,他雖然才年十八,但八歲從軍,十四歲上戰場平定邊疆,十六歲開始幫皇上除奸臣,那些爾虞我詐可比眼前的澤珵危險多了,他是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
澤珵無奈,此時煋靈著急的從外面跑進來,身上還有些髒亂:“義兄,不好了!好像有人找到這裡來了。”
突然有人闖進來,凌嘯拖著受傷的身體慢吞吞站起來,手裡拿著根木棍當做劍指著煋靈,瞬間警惕起來。
煋靈並沒有理凌嘯,而是看向澤珵,一臉神情慌亂繼續說道:“我早跟你說了,這裡的人都是壞人,你非拖著我往這裡逃,還救了個莫名其妙的本地人。”
澤珵看著煋靈,他知道煋靈一直在外面,但這一出是在幹嘛他還沒看明白,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這時凌嘯才緩緩放下木棍,往煋靈身上看了看,煋靈長相看上去本就是個清秀的少女模樣,自然讓凌嘯放鬆些警惕心,於是隔著火堆問道:“你是誰?”
煋靈換了一副厭惡的神情瞟了凌嘯一眼:“我是誰關你什麼事?你傷好了就趕快走,不要纏著我們。”
澤珵好像看明白煋靈在做什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說煋靈確實聰明,或許是她經常來往人界,對凡人的性格多少了解,知道怎麼對付這種倔性子。
凌嘯被煋靈這麼一吼警惕心少了大半,扶著傷口坐在一邊石墩上對煋靈解釋道:“我會走的,但不是現在,你說他是你義兄?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說是逃到這裡來的?”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們走。”說著煋靈就上前拉著澤珵的衣服準備往門外走。
快走到門口時被凌嘯叫住,煋靈得意地對澤珵做了個鬼臉,澤珵無奈輕搖了搖頭。
兩人回去坐在石墩上之後凌嘯的態度顯然跟之前不一樣了,甚至看著澤珵的眼神裡還有些抱歉。
“你們救了我我還懷疑你們,對不起。”凌嘯是看著煋靈說的。
煋靈故作生氣的樣子,隨即才慢悠悠說道:“我沒有救你,是義兄救了你,我才不會救跟我毫不相干的人。”
煋靈故意把毫不相干四個字咬字很重,凌嘯想了想自己確實有些過於緊張了,當日那種情況下暴民是不可能把他帶走的,中京城外也不可能有賊人能囂張到把他困在此處,只有可能是當時太過混亂,可能被暴民扔到了附近,被人看到之後救走。
“對不起,我是中京城將軍府凌嘯,感謝兩位的救命之恩,兩位有什麼想要的,我定報答兩位。”凌嘯徹底放下了戒心,抱拳對兩人說道。
澤珵用只有煋靈能聽到的聲音說:“讓他帶我們去他家。”
煋靈隨即開口道:“我不要你的報答,你走吧。”
只見凌嘯不但沒走,反而拖著受傷的身體單腿跪在地上道:“抱歉兩位,請一定給凌嘯一個報恩的機會。”
澤珵看得簡直目瞪口呆,等於這之前他倆僵持這麼久就這麼輕易被這個四公主扭轉成如今的局面。
凌嘯還一臉懇切地跪在地上,煋靈這才假裝猶豫的樣子說道:“我和義兄原本是永定城靠賣藝為生的普通老百姓,可那裡遭了馬瘟,那些官兵不讓我們進城,說我們身上有瘟疫。”
“中京城的官兵嗎?不可能,皇上不會做出拒絕天盛百姓進城的決策。”凌嘯又坐回石墩上,傷口有些撕裂,凌嘯把烤糊了的魚扔進了火堆,用棍子支撐著身體。
“也許昨天之前還沒可能,但昨夜中京城的皇帝突發昏迷......”煋靈還未說完,凌嘯突然激動地站起身,牽扯到傷口跪在地上,煋靈上前扶了起來。
“你剛剛說的竟是真的?”凌嘯虛弱的看著澤珵說道,澤珵實在不能明白這個凡人,明明自己的身體虛弱不堪,今天還一直在他面前裝作沒事的樣子,還跑去捉了條魚回來,何必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