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錦囊又動了動:“不確定,他身旁那人也有。”
澤珵一眼望過去,看到的正是凌嘯和人界皇帝,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隨後閉眼難以言喻,他寧願是那個年輕的將軍......
罷了,只不過是副裝著古鬿神魄的容器而已,不必在意,澤珵咬咬牙,緩步走過去。
還未走到一半,就聽遠處突然開始躁動,接著就響起了刀劍之聲,原本護著皇帝的凌嘯拔劍衝上去,跟對方打了起來,因為對方穿著百姓的衣服將士們都不敢下死手,難纏得緊。
突然聽到皇帝身旁的太監大喊一聲:“皇上!”
是一個離馬車近的暴徒不要命似的撞翻了守在馬車前的將士,拿著長劍就要往馬車裡面刺,凌嘯反應極快,迅速打倒身旁兩人之後朝馬車衝去,眼看就要來不及,凌嘯把手裡重劍直接扔在地上。
隨著澤珵低聲說了一句:“不好。”
凌嘯已經擋在馬車前,長劍瞬間插進胸口,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澤珵也沒想到會有人為了救另一個人以身擋劍,以至於沒有及時施法幫忙。
這可不是個好訊息,在人界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可不能說死就死了,至少得讓他確認到底是不是古鬿,不然這神魄又跑到哪去投胎轉世那可麻煩。
眼看著凌嘯就要吐血倒地,澤珵連忙施法,正在打鬥的人和四周慌亂逃竄的百姓瞬間停住不動。
澤珵走到凌嘯面前,上下看了看凌嘯,猶豫了許久,才拔出凌嘯身體裡的劍,之後把他整個人橫抱起來離開了現場,雖然凌嘯長期鍛鍊,但畢竟年輕,抱著並不覺得重,只是畫面...看著有些違和。
等澤珵離開之後,現場才恢復剛剛的打鬥,暴徒看刺殺皇帝的行動並未成功,就開始四散逃跑,竟是一個也未抓住,只聽見皇帝掀開馬車簾神情焦急。
“凌將軍呢?快,派護城軍前來增援,勢必要把凌將軍給我找回來。”
一時天盛朝人心惶惶,都說凌將軍被起義百姓給一劍殺死,朝局越發緊張。
凌嘯的劍傷直穿心臟,澤珵倒是可以用法術直接修復傷口,但他醒來之後怕是很難解釋,所以只是輕微地止血包紮了一下,傷口很險,若不止血很容易失血過多而死。
看著躺在身前的凌嘯,澤珵猶豫了一下,之後把屬於古鬿的護體金罩拿出來往凌嘯身上送,有護體金罩在的話,應該會快些醒來。
護體金罩緩緩地往凌嘯身上去,但只是飄在胸口之上並不入體,不是?不是古鬿,那難道是那個老皇帝?想想年齡也對不上啊。
澤珵在來人界的路上仔細研究過離魂燈法器,離魂燈是分離身體和魂魄的東西,它的特殊就特殊在於被離魂燈分離出來的魂魄若是不重新回到本體,用法術很難探到氣息,況且古鬿把護體金罩給了紅十,用遠古禁術也沒有用,只能全靠腰間那頭不太靠譜的火獸。
火獸像是能聽到澤珵心裡在想什麼,在澤珵腰間晃了晃表示抗議。
線索在凌嘯身上又斷了,必須讓凌嘯醒來,或許古鬿是凌嘯親近之人,澤珵略微施法讓凌嘯恢復了血色。
“咳咳。”凌嘯咳了兩聲醒轉,微微睜眼看四周,他記得自己是被人一劍穿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他認識,是城外離臨天廟不遠的一處破廟,之前帶妙兒出來釣魚在這裡歇過腳。
是出事了嗎?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那幾個暴民不是他精心訓練出來的將士的對手,難道他被暴民抓起來了?想拿自己當人質跟皇上換取什麼嗎?他是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得逞的。
“醒了?”澤珵清冷的聲音在一邊傳來,凌嘯微微偏頭看向澤珵,澤珵穿了一身乾淨的青衫,看著並不像暴民。
凌嘯張了張嘴想說話,瞬間牽扯到傷口硬是疼得一個字沒說出來。
澤珵也沒料到凡人的身體竟虛弱成這樣,早知道給他多輸點靈力就好了。
“你是否有妻女?有就點頭。”澤珵直接進入主題問道。
凌嘯一臉警惕地看著澤珵,也不點頭也不搖頭,澤珵也看出來凌嘯的滿臉防備,於是走向凌嘯緩緩蹲在他的面前。
“是我救了你,你傷得太重,你可以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這裡沒有藥草,澤珵只是簡單的給凌嘯止血包紮了一下傷口,施法稍微給他提了口氣,不然以這種情況恐怕半個月都不一定能醒了。
凌嘯長期陪在皇帝身邊,警惕之心比平常人多了數倍,依然不敢輕易相信蹲在自己面前的澤珵,澤珵無奈,又回頭坐在一邊石頭上。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說話,直到凌嘯再次昏倒。
這邊天界跟魔界的大戰已經打到二重天,準備去施雨的煋靈被天帝強行召回,司戰跟天界太子正是在魔界兵臨三重天門時回來的。
太子一直受教於西神山,已快步入上神之尊,兩人帶了十幾個西神山弟子,把正在強攻三重天的魔兵重傷,魔兵退回二重天整頓,太子玦歷迴歸首戰告捷,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此時二重天的宮殿中歌舞昇平,魘翎坐在正殿之上,身旁坐著個舞姬正試圖往他身上貼,手剛摸到魘翎的外袍,魘翎一個眼神舞姬就消失在了原地。
“啊哈哈哈哈哈~魘兄可真是無趣啊,美人在懷何其樂哉,竟這麼不懂風情。”鬼莫坐在右手邊上,懷裡抱著個舞姬,舞姬臉色有些彆扭看起來有些不情願。
坐在鬼莫附近的幾個魔族將領也跟著笑了笑,隨即其中一人出聲調笑道:“我們護法一直鍾情誰魔界上下誰不明白,也就只有這些天界賤婢不知好歹的往上湊。”
“這麼一看,魘兄倒很是潔身自好啊~”坐在鬼莫懷裡的舞姬聽到天界賤婢四個字,臉有些微微漲紅,腰間的玉牌掉在腳邊,天界的的官階玉牌,舞姬竟是天界之人。
魘翎一直坐在上面一聲不吭,此時才看向鬼莫開口道:“這幾日一直是我魔兵打頭陣,你鬼兵躲在身後坐享漁翁之利,這剛回來的司戰跟太子該是右域主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鬼莫眼睛微眯,嘴角帶著絲邪氣笑了笑:“我這細胳膊細腿哪是這兩人的對手,莫不是魘兄在報我當日傷你手下之仇?”說完還有意地看了一眼坐在最末的葉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