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衫木橫並未馬上回答,旁邊的奈冀像是懂得主人的心思一般,又發出一陣陣叫喚。
“我記得當時我的頭一陣眩暈,從地上爬起便看到我手中的綮雲刀上沾滿了血跡,頓時心中一陣慌亂。當我站起來時,看見師尊他躺在床上,眼睛睜開看著我,嘴角發烏並留有血漬,我當即覺得不對勁,翻開被褥一看,果然在他的心腹處被刺入好大一條血口,鮮血已染滿整個被褥,我當時心頭一顫,當我再抬眼時,師尊已閉上了雙眼……”
“所以你走火入魔後,殺了你師尊?”許煥歌又問道。
“不會的!我堅信我不會殺害我的師尊!”源衫木橫這次立即反駁道。
“可是你走火入魔之後發生的事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啊!”
“雖然我不記得我做了什麼,但是我感覺這一切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故意在玄橫論戰之前陷害於我,將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你為何如此肯定?”
“我看到師尊沒了氣息,立即想喊人救治,豈料他的房門當場就被其他師兄弟一腳突然踢開,他們看到我手中沾血的綮雲刀,不容我解釋半分,便立即認定是我殺了師尊,將我軟禁了起來,從此我便成了萬人唾棄的叛徒了。”
源衫木橫忽然一陣冷哼道:“當時外界便開始傳言,我玄謨派出了兩個叛徒,一個是偷取玄謨派靈物與妖女私奔的柯有番,還有一個便是心術不正、弒殺恩師的我,源衫木橫。”
源衫木橫說著,眼眶紅了起來。
“那你既然被軟禁了起來,之後你又怎麼會掉下這天臨之淵了?”
“說來話長。我被關著的禁室實則是一處山洞,這座山洞自玄謨派創立之初,便是收容所有惡徒的地方,而我竟偶然發現了這個山洞的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
“我在沐浴之時發現,在這座山洞的泉水之下有一塊岩石,開啟岩石後再滑上岸邊竟有另一番天地。我在那裡看到一具骸骨躺在地上,而在這牆壁之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功邪術。”
“邪術?不會是這具骸骨之人所繪吧?”
“我猜想是的。”
“那你知道這具骸骨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具骸骨是一個武功絕頂高強之人,但絕對不是我們玄謨派之人,卻與玄謨派有著莫大淵源之人。因為牆壁上的邪術並非我玄謨派武功,但他卻被關在此禁室之中直至死亡,必定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但又不想此生武藝就此流傳,便繪在了牆上,希望能被後人看到從而流傳下去。”
許煥歌點了點頭,疑惑道:“繪在牆上的到底是什麼武功絕學?你為何稱之為邪術?
“此人所繪的武功叫“億精秘術”,我仔細研讀後發現的確世間罕有,威力巨大,若是學會此術,世間難逢對手。但缺點卻也是顯而易見的,缺少陰陽融合,不斷汲取人體內透支的力量,無休無止,修煉之人很容易走火入魔,氣欲攻心,頭腦被幻象填充,從而使人瘋瘋癲癲,不斷追尋武功帶來的快感,從此便會踏上不歸之路。”
聽起來倒像是日天極嗑藥了一般的反映。
“哦,那果真是邪術,那你當時應該立即離開了吧?”
“不,我留了下來。”
“你留下來了?你該不會是研習牆上的邪術了吧?”許煥歌大驚。
“沒錯,不過你不必驚慌。世間任何事物都有利有弊,正邪只在一瞬間,並無具體定奪,武功絕學也是如此。既然前人將此秘術刻在了牆上,我若一走了之,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再被世人發現。邪術也是有可取之處,只需稍加修改,也能轉邪為善,為世人所用。所以我當時便決定留了下來仔細研讀億精秘術,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斷修改億精秘術,使其為我所用。可惜我還未完全練就高深武功之時,便被他們發現了。”
“他們找到這裡來了?”
“沒錯,當時正值司圓長老掌控整個玄謨派,他戴著一眾弟子闖入禁室,發現我不在禁室之中,於是命弟子四處蒐羅,在池水中發現了這個密室,而我在研習牆上武功也正巧被他們發現。”
“所以他們誤認為你研習了牆上的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