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僵直的手臂極其怪異地胡亂划著空氣,身體反弓扭曲著,直接脫離國圖的治療黑氣。
“少爺!”國圖皺起了眉頭。
這怪異的模樣,基本唱響了天弘的喪歌,毒素似乎還是侵蝕了那個只用了二十三年的大腦。
國圖癟著嘴,無力地看著眼前的少爺,又望了望被高掛在空中的白寧。
他真的盡力了!
可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兩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流逝。
現在留給他的是什麼?除了掩面痛哭,就剩下拼出這條老命,要不怎麼再跟神君、白絮他們交代,怎麼再去面對和藹可親的老爺和老夫人。
“少爺,等等我!我的法力也告罄了!咱們一起走!”國圖瞪著還在炫耀戰鬥成果的鰲鰩,站直了身體。
突然!
一道綠光射來,給國圖嚇了一跳,本能反應般往後退了幾步。
是天弘!
他瞪開了雙眼,雙臂正在反向撐起身體。
那綠光就是他眼中射出的,瑩瑩的幽綠往外散著令人膽寒的死亡告誡。
“好好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天弘把目光轉向遠處的鰲鰩。
“嘭”!
猶如炸彈爆響,他只帶著一條光影射向前方。
國圖呆住了。這又是一個新的變身?怎麼紅亮的眼睛變成了綠色?是毒素導致的?
鰲鰩驚愕中急忙甩掉掛在毒刺上的白寧,瞄著天弘奔來的方向,再次高高舉起了尾巴。
這傢伙應該不會說話,要不早就罵了幾句“臥槽”。估計是頭一次見到能在自己毒液侵蝕中倖存的活物,尾巴舉起的時候都帶著微微顫抖。
“給我死!”
天弘衝上鰲鰩小山丘似的後背,朝著白寧剛才擊打的部位,狠狠地抓了過去。
“嗝兒!”
鰲鰩發出一聲怪叫,厚厚的防禦連帶頭骨竟然直接被天弘洞穿。這一下疼得它不停翻動這翅膀似的魚鰭,並不管不顧地用毒刺猛戳天弘的方向,有幾次甚至直接戳穿了自己的魚皮。
天弘單膝跪在大魚的上方,雙眼放著兇殘的綠光,任憑毒刺多少次擊穿自己的身體,也死死攥著鰲鰩的大腦不肯放手。
“這是免疫了鰩毒?”國圖緊鎖眉頭,治療白寧的手不禁抖動了一下。
鰲鰩頭部周圍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變得暗淡無光,原本還有些光滑的表面也眨眼間變成類似龜裂土地一般。搖晃的巨尾在空中胡亂地搖擺著,不再攻擊,漸漸無力地彎向地面。
“給我死!”天弘再次怒吼了一聲。
本身勻稱的身材忽然像被彈了一下的水泡一樣,波動地鼓脹了起來。
“少爺,快停下!別吸了!”國圖連忙制止。
這次天弘不單單吸取了鰲鰩這個川獸的靈炁,還把它的精元之氣一併吸入身體。就像第一次跟鬣歌手下戰鬥那回,為了彌補自身的傷勢,竟然像妖怪一樣把宿主千百年用食物養成的肉體精華也吸食乾淨,這樣只會讓其剩下一副僵硬乾枯如木乃伊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