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米外的蝠鱝已經換了造型,比電線杆子還粗的尾巴竟然掛著一根白刺朝著前面不停地晃動,它就像一頭遠古的翼龍,用翅膀吃力撐起身體,高高抬起頭部露出該死的表情。
“咚”!“咚”!“咚”!
每一步的移動都似引發山崩地裂一般。
“我這腦子!”天弘喪氣地甩動雙臂,手中的浹虜棘差點因此插進地裡。
“少爺,你不能再吸了!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它應該追不上咱們!畢竟是海里的生物!”國圖拉了一把天弘的胳膊。
“你認識這東西?”白寧有些驚奇。
作為山精的她都不認識眼前這個川獸,國圖卻似乎十分了解。
國圖點了點頭,說道:“是鰲鰩!”
這就解釋通了,天弘聽到這兩個字立馬明白了這名字的由來。
難怪這傢伙有個這麼大的刺尾,因為它是鰩魚。刺鰩就是尾巴帶著一根毒刺,真要扎到身體不好的傢伙或者對毒素過敏的,直接就能奪走一個人的生命。
那這種巨型的傢伙叫個“鰲”字,也算當之無愧,畢竟鰲在字典裡就是大魚的意思。
“你們說,這玩意像不像隱形戰鬥機?”天弘突然手指著前面問出這種問題。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心思!”白寧急得在原地踏步。
天弘沒有說話,揮了揮手中的武器,彷彿在跟浹虜棘打氣。昂起頭,身體前傾,標準的百米跑向鰲鰩衝刺。
“少爺!”國圖想伸手去抓,卻抓了個寂寞。
“喂!”白寧再次掛起周身閃電,被國圖一把攔下。
“算了吧,咱們見機行事!”國圖語重心長,像是衝上去的天弘是他長不大的孩子。
天弘倒轉浹虜棘戟頭,學著撐杆跳的姿勢將自己凌空支撐起來,向著鰲鰩的嘴巴把自己送了過去。
他的嘴角掛著笑容,比這個怪物大的曹蠐他都能輕鬆擺平,何況這麼一條破魚,還是在陸地上敢與他搏命的破魚!
眼瞅著馬上就能進入魚口,天弘從容地收回浹虜棘,自己則像飛行的超人一樣,伸出胳膊準備一貫而入。
“噗”!
“臥槽,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天弘口吐鮮血,直接從空中墜在地上,後背還插著一根鰲鰩的毒刺。
“少爺!”
“天弘!”
國圖和白寧驚得瞪大了雙眼,立馬朝著天弘方向跑去。
“噗”!
“啊!”天弘再一次痛叫。
鰲鰩已經將毒素注入他的體內,而後立即拔出了自己的毒刺。
天弘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把身體蜷作一團,不斷地痛苦地哀嚎。毒刺不但貫穿了黑金暗甲,還像烈火灼燒一樣腐蝕著天弘的內臟。
這種痛苦簡直難以想象,恰似被陸地上最毒的蛇反覆咬了七八遍一般,讓人的意志瞬間崩潰,只求速死,別無他念。
國圖把天弘抱在懷裡,一邊躲避著鰲鰩的連續攻擊,一邊試圖脫離鰲鰩的攻擊範圍。
白寧在一旁輔助,有些國圖沒辦法躲掉的毒刺,會被她在最後一刻用全身力量踢擋出去。
“他沒事吧?”白寧問。
國圖搖了搖頭,他也不確定,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診斷他家少爺的傷情。
鰲鰩在陸地上行走得很慢。本就不是陸地或者兩棲生物,卻已經離水很久。原先黝亮的黑色背部已經退去了之前的光彩,整個機體的動作也漸漸變慢。
它似乎不捨前面的三個獵物,又懷念黑水中遨遊的快感。國圖和亦卿只是跑出一二里地,就明顯察覺到這怪物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