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思,司徒?
“去查跟謝家曾有過仇怨的,姓司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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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白衣終見到了明謹,此人好像大病初癒,雪色蒼白,眉眼寂靜,但並沒有她預想的那般癲狂頹廢。
相反,她好像在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煥然一新的瑰色。
那種煉獄而生的曼陀羅豔色,在清寂平靜的氣質下有種變幻無常深不可測的虛無感。
明明切切實實存在的人,好像變得不真實了。
從謝家無懈可擊的端方嫡女,到縱橫武林天賦不可一世的絕世天才,再到如今這樣的她。
梨白衣都親身接觸過,卻沒有一次是能真正觸控到對方真正溫度的。
謝明謹,她是一個謎。
但她不探究了,只問“傷勢可還好?”
如今天氣近冬,已有梅種先於寒中開了花色,明謹本在看著枝頭梅色,聞言偏頭看來,道“好很多了,你呢?”
梨白衣靜靜看著她一會,始終不改她對明謹的善意,“你沒事,我就沒事。”
她沒什麼朋友,不知道明謹算不算。
明謹低頭,輕輕笑了下,“我沒事的,這世上哪有永遠度不過的痛,折斷了,總能出新芽。”
說著,她輕描淡寫折斷梅樹上最好看的那一簇梅花,把折斷的梅花於手中把玩。
梨白衣怔了下,抿抿唇,道“我得回都城覆命了。”
廣陵谷谷主被斐無道帶走,她也搶不回來,左右對方也必死無疑。
“剝皮跟徐秋白等邪教餘孽的海捕文書會很快下達。”
她說著,看明謹的臉,後者似沉默了片刻,道“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這樣,讓人不放心。”
明謹笑了笑,從椅子上起來,忽抱住了梨白衣。
她對這個始終於立場中保持中正且待自己善意的女子輕輕道“放心,再不會了,這是最後一次。”
好像感覺到了熟悉的溫度,梨白衣終於放鬆了些。
“其實我也知道,這世上絕沒有水過無痕的事,我雖希望你無傷無痛,但,總需要時間。”
“謝明謹,師傅與我說過,你答應過要去我們樓中小住,她還想跟你探討武學,你可莫要忘了。”
梨白衣走後,明謹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面容之上有難言的恍惚,但片刻後,她偏過臉,神色已然變幻,變得漠然,手指間把玩的梅花瓣在指尖碾碎成新鮮欲滴的汁液。
她對身後來的拓澤問,“查到了?”
“查到了,在烏靈鄰邊的恩澤莊。”
明謹笑了下,翻過手掌,讓殘花敗葉從雪白細膩的掌心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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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白在烏靈跟朝廷中還有耳目,知道監察院在查司徒家的事,眉頭緊鎖,對下屬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他。”
“是。”
徐秋白在下屬下去後,還是眉頭緊鎖,轉身去了牢房。
牢房中,剝皮正坐在地上調理傷勢,察覺到徐秋白的道來,他睜開眼,“主上有事?”
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師兄弟,而是主僕。
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
“此前,我與你說過,讓你不要動謝明黛,你為何要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