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只知道對它的調查已遍佈各州省,卻處處都是迷障,那麼真身很可能是一開始我們就略過或者沒法深查的地方。”
“要麼在都城,要麼在蘇家根基所在的鏡城,還有便是謝家主掌的烏靈。”
“都城可以排除,因為就算朝廷的人都瞎了,白衣劍雪樓鎮守,對方沒那個本事,否則也不會廣陵谷谷主剛出現,琴前輩就來了。”
“鏡城跟烏靈,無非二選一。”
拓澤:“鏡城我們去過,的確不能深查,但私以為,以蘇慎之那人想跟太宰隱瞞本性,又慣常拿別人當刀使,自己卻無辜無暇的作風,鏡城的可能性要低於烏靈,但烏靈...您認為謝氏三房出問題了麼?”
“不,我三叔沒問題,但他能力不夠。”
大房之人能力出眾,襯托其他兩房能力落後太多,應付一般人還可以,若是廣陵谷就未必了。
“那個徐秋白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物,當初剝皮出現花羽山,後面卻消失無蹤....”
“當時已翻查徹底,並無廣陵谷痕跡啊?”
“就是因為第一遍查過了,加上是我謝氏根基,所以後來就沒查過了,對嗎?可後來他們從霖城再查,對方蹤跡轉移,你覺得他們可不可以轉到烏靈?反正烏靈多山水,隱秘之處也不少,這些年我對烏靈避諱,我父親對烏靈也十分冷漠,待三房隨我回都城,此後對烏靈掌控更是極弱。”
拓澤聞言驚動,“那...烏靈那邊不都是謝家附屬,不對,主上您的意思是這些附屬裡面已然有人叛變?”
明謹不置可否,“趙太傅以前跟我父親還合作無間,如今呢?”
拓澤不語,在兩人進入烏靈地界後,他跟明謹分開,去查那些附屬家族的情況,而明謹自己則是孤身回到了謝家老宅。
夜深人靜。
好像隨著本家幾房的人去了都城,整個烏靈謝氏都靜了。
明謹穿行在夜色之中,很快到了宗祠前。
都城的宗祠全在謝遠掌握之間,都是該出現的,而不該出現的,才是她想要查的。
明謹站在宗祠前面,看著這跟都城幾乎一模一樣的密密麻麻牌位,很快,她鎖定了一個區塊。
從她高祖曾祖到祖父三代人。
“戰死,戰死,都是戰死....但,這裡缺了兩個人。”
明謹的手指落在那空缺的兩個位置。
一個是曾祖父那一排的曾祖姑母謝枳,因她當年力挽狂瀾救了謝氏後離開了家族,在外遊山玩水,再未歸來。
還有一個則是她祖父這一排。
這個人是誰,她沒有任何印象,好像整個謝家都將他遺忘了。
謝家少有背棄家族者,就算背棄,以家族的祖訓,也會引以為恥,會將之的故事留下來教育後人,不會這般抹除。
除非此人的存在本身於家族是大禍。
“算算年代,當時該是祖父掌權,讓他親自抹除的人...”
明謹轉身離去,深夜去了謝氏旁系故居的花羽山莊園。
這一夜,她見了旁系一位掌分族族譜家族耆老。
“少宗?”耆老小心看了周遭,生怕有人知道,因為他知道這麼晚明謹親自到來,必有天大的隱秘需要諮詢。
“我查探過,周遭無人,不會有人知道。”
“好,趕緊進來,我不點燈,少宗可允否?”
“嗯。”
不點燈是怕有人注意到他一個高齡老者這麼晚還不睡。
但靜默的夜色中,耆老請明謹坐下,鄭重問來意。
“我想問祖父那一代是否有一個子弟被抹除了痕跡。”
耆老一愣,後低頭,似糾結,又似猶豫。
“我知祖父定然叮囑過諸耆老舊人,務必將此人徹底封口遺忘,但如今形勢迫切,我需要確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