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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謹出了都城,趕到了焦城。
此時,焦城中的烏甲軍已經撤離趕往邊疆,街上的百姓似乎並沒有為多日前的動靜所擾。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日子,除非國破家亡,或者朝廷政改,否則那些王族世家還有正邪風波,其實與他們都無干。”
王九靠著欄杆如此道。
天狗:“主上您做不了這樣的普通人。”
明謹轉頭看他,天狗說:“您以前說過,因為出身而得尊容跟教養,因此自命不凡,若是出身平凡而甘於平凡,那就不是你了。”
他這話有些冒犯,但又恰恰是她自己以前說的。
“所以啊,縱向尊容富貴而於風波來前求平凡安生,是太貪了。”
明謹閉眸嚐了一縷風,待拓澤趕來後睜開眼。
“查到了?”
“是,葉利家人的屍體都在亂葬崗。”
拓澤也沒多說,反正大概主上也都猜到了。
謝遠是不可能對其他人留有仁慈的。
“屍體可有折磨拷問痕跡?”
“沒有。”
“那就是單純的滅門滅口,要掩蓋秘密。”
明謹手指把玩著劍穗,沉思著:如果要掩蓋秘密,就得全滅掉才行,可朝廷那個還沒抓出來,她的父親大人為什麼要冒險去邊疆?哪怕統帥之權在握,一旦背後那人將事情捅出來,對了,是因為對方手裡沒有證據?
密信之事,大荒送來的是一部分,還有就是霖州城,那一部分不太重要,因為沒有具體指向。
這已是全部了?
可看剝皮這些人的行事章法,倒像是對方已經拿捏了致命的證據可以將謝家擊潰。
那麼,她的父親此舉就是絕地反擊了,軍權在手,對外抗敵,對內無非兩個用途。
1,造反。
2,強殺仇敵滿門。
可大荒敵軍在外,若是她的父親要將它對內....那邊疆城池就全部得陷入敵手。
不,不至於,他不至於。
明謹捏緊了劍穗,心如擂鼓,但最終鬆手,對天狗道:“儘快把明月跟之檁以及幾個年少的弟弟妹妹以求學的名義安排出來。”
“拓澤,與我去一個地方。”
拓澤抬頭,“何地?”
“烏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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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烏靈的路上,拓澤見王九寄出了一封紅蠍印泥封口的密信,但信內並無文字,只有一個簡單的圖案。
他知道這是密信傳訊的一種,以簡單的圖案表達指令,是最機密的傳訊。
但這種圖案並不在他跟天狗等人馬的培訓之中,是以,他的主上還有其他的一隊人馬,是最機密的。
“好奇嗎?”山路之中餐風露宿時明謹問他。
拓澤想了下,搖搖頭,“我慶幸主上實力比我想象的更強,但不想知道,這樣可以確保它的隱秘性。”
“的確隱秘,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我都會讓他去做。”
明謹笑了下,喝了一口水,將並不美味的乾糧吃完,翻身上馬。
“但我不明白為何去烏靈,您最近疲勞奔走,就為了權衡各方,為最壞的局面打算,如今去烏靈,自不會是為了回故里,莫非...莫非您懷疑廣陵谷的根基在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