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件的轉折點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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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關於這宗發生在十二月十日星期三,下午六點十五分到八點四十五分之間,威廉?克蕭被謀殺的可疑案件,我現在提議傳喚兩位證人,他們曾於十二月十六日星期二下午,也就是所謂謀殺案的六日之後,見到了活生生的同一位威廉?克蕭。’”
“這些話像炸彈一樣在法庭裡爆開。法官驚得目瞪口呆,我相信坐在我旁邊的女士也由震驚中恢復神智,猶豫著她到底需不需要把晚餐約會延後。至於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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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井澤元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疑惑無比。
按照威廉夫人的描述,威廉是十二日去見梅瑟斯特的,也就是信中回到英國的時間,之後威廉被梅瑟斯特殺掉。
然後在三十一日發現屍體,中間相隔近二十天,剛才無論警察還是搬夫作為證人,都是鎖定梅瑟斯特十二號可能犯罪,現在有人在十六號下午還見過威廉,那麼以前所有的推理全部都被推翻了。
井澤元彥沒有馬上看下面的,然後一時半會想不出一口頭緒,而老人卻好像一副我早就預料到的樣子,並且說他早就已經看到了這個案件的盲點在什麼地方。
然而,井澤元彥絞盡腦汁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剛才的描述有什麼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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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知道,我早就知道這件特別案子的盲點在哪裡,所以我不像有些人那樣驚訝。也許你還記得案子驚人的發展,完全讓警方——事實上,讓除了我之外的每個人——都陷入了迷霧。
商業路一家飯店的老闆多里爾尼和一個侍者雙雙作證,說十二月十日下午大約三點半,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人懶洋洋地晃進咖啡間,點了杯茶。他很高興,而且話很多,告訴侍者說他的名字是威廉?克蕭,很快整個倫敦都會談論他的種種,因為他由於某種意外的好運,即將成為一個很有錢的人,諸如此類喋喋不休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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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澤元彥想到了一種邪惡的可能,是不是梅瑟斯特這個有錢人,收買了這兩個人,讓他們做偽證。
因為之前,留下了證詞即是真的印象,用這點來打一個印象差。
他說的這種說法其實也是蠻常見的,比如推理女王阿加莎的成名之作《羅傑疑案》,一開始就用第一人稱敘說案件,歐美的推理都喜歡這樣幹,但最後結局兇手竟然就是書中的“我”,看完後讀者只能歎服,這就是很明顯的印象差,專業名詞叫敘述性詭計。
然而,如果《角落裡的老人》是這樣寫的,也就不可能有這種地位了,下一刻物證也乘上來了,狠狠的把井澤元彥想的敘述性詭計的說法給斬斷了,威廉在飯店,落下了一把傘,所以要回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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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錯,過了大約一個星期,十六日星期二,大概是下午一點鐘,同一個穿著破爛邋遢的人又來了,請求拿回他的雨傘。他用了一些餐點,然後又跟侍者聊起天來。多里爾尼和那個侍者對威廉?克蕭的描述,完全與克蕭太太對她丈夫的描述相符合。”
“奇怪的是,他似乎是個非常心不在焉的人,因為這一次,他一離開,侍者就在咖啡間的桌下發現了一個小皮夾,裡面有許多信件和帳單,都是寄給威廉?克蕭的。這個皮夾當時在法庭上被拿出來,而已經回到法庭的卡爾?纓勒,很輕易就指認出是他親愛而悼念的朋友‘威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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