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聞言眉頭一皺,打量了他一下,問道:“你又是誰?為何前來陳村?是不是其他村莊的子弟?如果是,我想奉勸你一句,立馬離開綏寧,否則只會葬送妖獸之口。”
一旁的陳儀突然插話了,說道:“阿寧姐姐,好哥哥是好人,是好哥哥殺死了那頭壞老虎,還給了我們錢。”
“妹妹,那不是壞老虎,是一頭壞妖虎。”陳禮則是糾正她,並望著陳寧,補充說道,“阿寧姐姐,是這位哥哥斬殺了妖虎,救了我們村裡的所有人。”
陳寧聽完眉毛一挑,向黑衣蒙臉人問道:“你便是王滕本人?”
她雖聽得王家莊少莊主的名字,卻從未見過對方,又聞一些人將王滕稱作“殺虎勇士”,以為眼前這人就是傳言中的王滕。
不過,她有點疑惑,王家的霸龍槍名聞綏寧,王滕應該善用長槍才是,如今為何使的是刀。
黑蒙臉人搖搖頭,說道:“我雖住綏寧,卻非綏寧之人。同樣,妖虎雖為我所殺,但我並非王滕。”
聽他這麼說,陳寧眼裡多了一絲絲好奇之色,同時看對方的目光也隨之柔和了許多,伸出手對黑衣蒙臉人道:“多謝壯士出手誅殺妖虎,我替陳村之人多謝壯士了。那王家莊果然沒有幾個好人,那王滕也只不過沽名釣譽,欺世盜名之輩,著實可恨。雖不知壯士為何要看我手掌,但壯士是陳村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既然已開口,阿寧如何敢不從。請壯士隨便看罷,即便有別的要求,阿寧也將盡力滿足,哪怕是這副皮囊入得壯士法眼,阿寧亦願將之奉予壯士。”
此言甚是突兀,蒙臉黑衣人聽了尷尬之餘,還頗為詫異。
可是陳寧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平靜無比,並沒太多的波動。
柳氏看著陳寧,似乎不認識她一般,驚訝地問道:“阿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為什麼跟從前不一樣,變了這麼多?”
陳寧看了她一眼,說道:“三嫂,你不必多問了,總之,我是回來贖罪的。我們一家,欠陳村太多,哪怕幾輩子都難以還清。”
不過,黑衣蒙臉人並沒多想,他上前抓住陳寧的手掌。對方的手掌小巧柔嫩,溫軟細膩,彈性十足,握著手裡,頗為舒服,讓人產生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片刻之後,黑衣蒙臉人就將陳寧的小手放開,轉頭對柳氏說道:“陳夫人,阿寧姑娘似乎患了與你之前一樣的病症,而且好像還中毒了。”
聽得黑衣蒙臉人的話,陳寧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又望著柳氏問道:“三嫂,原來你之前也是和我一樣?可現在,你似乎好了。”
柳氏想起當時的情景,臉上一紅,看了黑衣蒙臉人一眼,轉頭對陳寧說道:“嗯,多得這位恩公出手相助,他已幫我除去體內的寄生物,我才恢復了健康。阿寧,我覺得你也應該找恩公救治一下,他能信得過。”
陳寧聽了沉默不語,好一會兒,她才自言自語地說道:“即便除去我體內寄生物又如何,反正我也是難逃一死。”
黑衣蒙臉人見她如此,搖了搖頭,說道:“或許你是擔心所中的奇毒吧?人生在世,希望雖渺茫,但哪怕有一絲生機也理應抓住。”
陳寧微微握緊拳頭,思慮再三,終於點點頭,說道:“壯士所言甚至,還請壯士替我醫治,驅除體內寄生物,至於奇毒,我儘量另找法子解除。”
黑衣蒙臉人沒答話,而是對柳氏說道:“陳夫人,我們暫且離開此地罷,到你家說話。讓小孩子看著地上的屍首,終歸是不好。”
柳氏這才想起陳逵的屍首還留在這裡,陳禮陳儀看到它,還是有些害怕的。難怪陳儀一直躲在她懷裡,一旁的陳禮也是目光遊移,不敢往她身後看。
於是,幾人迅速離開宅院,回到了陳禮家中。
“三嫂,幾天不見,你的變化真的很大,簡直與從前判若二人。難怪那陳逵心生邪念,不惜使用卑鄙手段,逼你就範。”陳寧看著身材曼妙,容色照人的柳氏,忍不住說道。隨即她又問蒙臉黑衣人:“壯士,我當如何診治?”
蒙臉黑衣人望了柳氏一眼,對她說道:“這診治之法極為簡單,可診治之時有些尷尬,陳夫人還是你跟她說罷。當然,阿寧姑娘,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再做決定。總之,醫者父母心,診治之時,希望阿寧姑娘能信任於我。”
陳寧一臉疑惑,柳氏則湊近她耳邊,小聲地將醫治之事,簡潔地告訴了陳寧。
聽著聽著,陳寧神情古怪地望著柳氏,又看看黑衣蒙臉人,如花似玉的俏臉漸漸地變得通紅起來,眉眼之間多了幾分羞澀。
然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剛剛升起的幾分羞澀很快迅速消退,神情平靜下來,點了點頭。
柳氏詫異地看著她,覺得她的表現有些奇怪。可無論她怎麼追問,陳寧都不願多說,只讓她不要多問。
這個時候,陳寧對著蒙面黑衣人,平靜地說道:“壯士,三嫂已將診治之事對我說了,期間雖有些尷尬不便,但無甚大礙。還請壯士替我盡心醫治,不必有所憂慮。當然,正如我之前所說,壯士乃陳村恩人,也是我的恩人。若然壯士真的看得上我這蒲柳之姿,對我有所欲求,便是讓我侍寢也儘可開口,我當無所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