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黑衣人雖這樣說,但話語裡沒有抱歉之意。顯然,他是故意而為之。
柳氏不由大急,說道:“恩公,你殺了此人,獸潮將至,讓陳村的鄉親父老又逃往何處?”
蒙臉黑衣人絲毫不著急,在陳逵的屍身擦乾淨長刀上面的血跡,將手裡的雙刀收起之後,不慌不忙地說道:“有人說不用逃了。”
柳氏一怔,問道:“誰?”
正在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我。”
柳氏順著聲音轉身望去,只見一個披著黑色斗篷,帶著面具的女子從院門走進來。她身材高挑,窈窕玲瓏,一手拉著陳禮,一手拉著陳儀,看著柳氏,並沒再說話。
“孃親!”
面具女子鬆開手,陳儀飛撲到柳氏跟前,抱著柳氏大腿,軟糯糯地喊了一聲。
“小儀,孃的心肝寶貝。”
柳氏蹲下身子,激動地將陳儀摟在懷裡,頓時喜極而泣。
“娘,你沒事吧。”
陳禮走上前,將手放在柳氏的肩膀上,一面關切地問道。
“小禮,孃的乖孩兒,娘沒事。”
柳氏反手抓住陳禮的手,看著他,笑著帶淚,梨花帶雨。隨後,她又迅速地擦乾眼淚,將陳禮拉倒跟前,反覆打量著他全身,問道:“小禮,他們對你怎樣,你們有沒有受傷?”
陳禮搖搖頭頭,說道:“娘,我們沒事。你走之後,王家莊的幾個惡人踢開大門衝了進來,將我們關在臥室裡,還不准我們出聲,讓我們乖乖地睡覺,等你回來。他們就守在咱家大廳裡面,說什麼等逵哥爽完,也去村裡找些漂亮婆娘,好好樂他個夠。然後阿寧姐姐和好哥哥一起來了,打倒了那些壞蛋,帶著我們來找你。”
陳禮話音剛落,身後的女子便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鵝蛋俏臉。
她歉然對柳氏說道:“三嫂,讓你們受苦了。”
“阿寧?”柳氏見了她的真容,不由得一臉驚訝,問道,“你們不是離開陳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慶叔他們人呢?也回來了嗎?”
柳氏口裡的慶叔,就是陳村村長陳慶。
那夜陳村內訌,自相殘殺,陳慶帶著妻子林氏、兒子陳遠、女兒陳寧一家人逃離陳村,不知所蹤。如今見到陳寧出現在陳村,讓柳氏以為陳慶等人也回來了,不禁心生希望,她連忙詢問其陳慶的訊息
只是聽得柳氏詢問自己父親的訊息,陳寧神情一黯,說道:“我爹我娘他們都死了。而我哥下落不明,只怕凶多吉少了。”
“啊?”柳氏大吃一驚,連忙問道,“阿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寧搖搖頭,不願多說,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不想再提了。總而言之,這次回來,我是告訴你們,大家不用逃離陳村了,好好留在村裡,哪兒也別去,獸潮是不會襲擊陳村的。反正,整個綏寧三莊十八村,除了我們陳村,別的地方都會被獸潮襲擊,從此消失。”
柳氏聽她這麼說,越發覺得奇怪,問道:“阿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除了我們陳村不會受獸潮襲擊啊?”
黑衣蒙臉人聽了陳寧的話,若有所思,意味深長地對柳氏說道:“只怕這次的獸潮不同尋常,依我看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將周圍的妖獸驅使至綏寧,欲將綏寧夷為平地。”
陳寧驚訝地望著他,疑惑地問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黑衣蒙臉人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我猜的。”
陳寧一聽,頓時有些氣結,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猜得挺準。”
這邊的柳氏則連忙問道:“真有人故意製造獸潮襲擊綏寧各村?這人是誰?他又為何單單放過我陳村?”
陳寧沉默不語,好些時候,她才緩緩地說道:“三嫂,你莫要再問,總而言之,是我對不起大家。這次回來,我便是為了贖罪,希望陳村經此一劫,能重新興旺發達。”
黑衣蒙臉人也不說話,他打量了陳寧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忽然開口對她說道:“不知阿寧姑娘能否將手借我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