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勇呵呵一笑,說道:“怎麼說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樣,我只是與他比試罷了,沒有要決定生死的意思。”
在張三勇與趙何的約定之中,他只是一戰,光明正大的一戰,反觀張緣一,在趙何的言語之中,他必死無疑。
白髮童子望了一眼張緣一,說道:“就憑藉這個小子,有希望嗎?”
張三勇微微一笑,“若是再有個幾年的光陰,我絕對相信此人可以超越那個道士,可是如今機會渺茫。”
可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是選擇了出山,那就一定要有一個抉擇,張緣一若是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命數。
白髮童子自然也是認定張緣一不會成功的,那個傢伙是誰啊?其他人,甚至於張三勇或許都不會明白,但是他作為此地的天道化身,怎麼可能不知道。
趙何根本就不是這個天下的人,而是一位來自於外界的神秘大能,一身的修為之高,若不是受到了此地的限制,恐怕不可想象。
此人罕見地不受此地的許多限制,比如說可以自行抉擇輪迴投胎,比如說可以保留自身的一切記憶,做到生而知之。
這片福地的潮起潮湧,也不過是此人低調,不然又會是一場場腥風血雨。
對於此人來說,生命的意義實在是太多於簡單明瞭了,只要他想,這片天地之內,恐怕沒有人能夠對他產生什麼威脅一說。
當年得知此人時,白髮童子險些拼盡一切功力,與此人來個魚死網破,只可惜對方實在是不在意,只是說了一句,稍安勿躁,言出法隨一般,他再也沒有了興致與此人決鬥了。
並不是不敢,只是不能,真要是跟此人魚死網破,只怕是連死生都不知道如何沒有了的。
至於對方為什麼對方來這裡,他至今也是不知道緣由。
不過如今,隨著趙何在這片福地一次次的輪迴轉世,自身的命理也與此地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絡,受到他的限制也越來越多,真要是拼了性命不要,他雖說依舊沒有多少勝算,但是好歹是不至於毫無反手之力了。
這些年下來,白髮童子已然是認定了此人並沒有想要威脅這片天地的意義,也就隨他的便了。
他一身見過的大人物很多,像這種樣子的大人物,他也是見過不少的,高人的心思大多數難以揣測,想得太多反倒是傷腦筋。
他只知道,對方想要他在幾年前死,那就不會留他到如今。
白髮童子說道:“其實你們倆並不需要非要鬥個你死我活,我能夠感受出來,這個傢伙對於你對於那個年輕人,並沒有太多的殺意,甚至說並沒有殺意。”
他作為天道的化身,若是真的去洞悉一個人的感情時,那是很簡單的,哪怕是趙何也不例外。
在他的感覺之中,趙何從未對誰起過殺意,哪怕是殺了人,也情緒平淡,一切顯得風平浪靜。
張三勇微微一笑,說道:“這一次不一樣,我只是想要證明一下自己,證明不會輸給他人。”
白髮童子只覺得可笑,搖搖頭,“輸贏真的這麼重要嗎?我是半點都理解不來。”
他並不具備人的思想,也自然是被剝離了七情六慾的,那所謂的輸贏,在他看來,意義近乎為零。
張三勇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與這個傢伙說人的執念,說起來也是沒有多少的意義,說多了不如不說。
張三勇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年輕的時候還覺得酒水有味道,現在年紀上去了,越來越寡淡了,醉不到人,也沒有多少慾望了。
那個時候,張三勇在江湖上還有那麼幾個朋友的,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圍坐一桌,點上一兩個小菜,幾罈子的美酒,一坐就是一個晚上,一坐就是一整個青春。
那時候的生活啊,那真是熱鬧啊,只是現在年紀上來了,現在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那些吵吵鬧鬧的感覺也再也沒有了。
如今在聽那些年輕人交談,吹牛也好,大話也好,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也就是這樣罷了。
白髮童子並不懂這些感情,只是勸了一句,到時候動起手來可不要過分了,免得傷及無辜,免得我耗費極大的力氣修補你們的爛攤子。
張三勇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問道:“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說不上來,你能夠告訴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