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並不知道所謂的虎符,也一直與這些傢伙說實話,自己並不知道,但是他這一次改變主意了,他就是要看看這些傢伙求而不得的表情,那猙獰不已的模樣。
朱康微微一笑,似乎對於這個傢伙這番回答並不意外,他說道:“到時候你會主動說出來的,呵呵。”
說完他緩緩走向門外,又從袖子之中取出一張符籙,那符籙落地瞬間化作一道人影,分明就是朱治文的模樣。
朱治文並不知道對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也沒有想要知曉,現如今的他,就算是馬上死過去,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走了一會兒,朱康突然又轉身來,他望著朱治文說道:“哦!我忘記告訴你了,其實在我的背後,真的操作這一切的,還是我們的好大哥朱柄呢?”
朱治文眼眸微微一動,卻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說話,說實話,關於這一點他早就有過猜測,朱康與朱柄關係匪淺,幾乎是形影不離,兩人願意聯合在一起,他並不意外。
只是知曉了自己的背後的敵人,竟然全是自己最好的親人,他只覺得心中寒冷,那份絕望的感覺,撕裂著他的一切。
出了冰牢之後的朱康,此刻背上這揹著那符籙化作的朱治文,在外人的眼中,絲毫無法看出一點不同之處。
朱康對著眾人說道:“這裡任何人都不允許開啟進入,或許有重要的線索在其中,如有違抗命令進入其中的,若是被我發現了,格殺勿論,株連九族!”
眾人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屬下遵命!”
朱康點點頭,繼續託著“朱治文”回到了宮中。
回到宮中之後,朱康將符籙收好之後,立即趕到了朱柄的身邊,此刻的朱柄坐在一張硃紅椅子之上,身前是一張梨花木特製的茶几,上面又有假山流水,茶杯置於流水之中,曲觴流水,意境非凡。
朱康一屁股坐在了朱柄的對面,隨手舉起一白玉茶杯,將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待茶水喝完之後,朱柄又親自為其斟滿,他問道:‘如何?看你樣子是不順利嗎?’
朱康點點頭,有些氣憤道:“這個傢伙實在是嘴硬的很啊,而且聰慧過人,竟然一下就看出了所有的計謀,我的演技還是差了一點啊!”
朱柄彷彿意料之中,說道:“也是,他畢竟是父皇的得意之子啊,若是沒有點水平,倒也說不過去,那有沒有其他的收穫?”
若是相信對方愚蠢到那麼好對付的話,他們也不會著手準備那件事情了。
朱康這時想起一件事來,他說道:“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已經有把握了,父皇確實是將虎符交到了他的手中了。”
朱柄的眼眸微微閃爍,最終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飲盡。
在兩人的面前,那汩汩流動的流水,如同一條條河流小溪一般,叮叮咚咚的作響,悅耳動聽。
此刻豔陽高照,那陽光灑進流水之中,映照這整個流水熠熠生輝,波光粼粼的,瀲灩的流水一點一點流動,像極了緩緩流動的歲月時光。
兩人都沉默了許久,朱柄最後還是開口道,“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了。”
朱康嘴角微微一笑,再飲一杯茶,這已經是他今天喝下去的第三杯了,他起身說道:“大哥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整個皇宮之中,在朱康的眼裡,在所有的皇子之中,皇位可以傳給任何一個人,可是偏偏不能夠傳給那個外妾生的朱治文身上。
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朱康的眼中,這個朱治文可從來就不是什麼兄弟啊。
朱柄此刻坐在原地,他的頭髮極長,微微一低頭,那頭髮便將眼眸遮掩住了,在頭髮的遮掩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一向沉默寡言,作為皇帝身邊付出最多的他,此刻心中莫名升起一道怒吼,身邊的那張價值連城的梨花木流水曲觴茶桌瞬間坍塌。
其上的流水碎石散落一地,卻並沒有一粒石子,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身上,世人大多隻知五皇子是位境界極高的沙場武夫,卻鮮少有人知曉,大皇子也是一位乾元境修為的練氣士。
朱柄緩緩起身,自言自語道:“他一人身上所佔的皇室氣運頂過我們其他四人所有總和,我在你身邊忙裡忙外,各種大小事情都包攬一身,可是呢,你竟然還是想要將皇位放在他的身上?呵呵,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實在是不明白,明明他的生母,蕭皇后還在世間,他父皇為什麼能夠做到這般的偏心。
其實在朱柄的心中,他一直都不想要承認的是,他真正對於朱治文起了殺心,還是那次在菊花臺之上,父皇所說的那些話。
他不願意承認,朱治文在外面不僅僅是遊歷江湖,更多是在暗中幫助玄陵,更多的是在鍛鍊自己,等到時機成熟了之後,便回來繼承皇位。
他嫉妒這樣的朱治文,好像他只要稍稍努力,就會有人看得見,而一直努力辛勞,在父皇的眼中好像卻又顯得十分的無力,十分的多餘。
朱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個傢伙,那我就讓他死在你之前,等我拿到了虎符之後,我會證明,玄陵會在我的帶領之下走向更加強大的一天!”
.......
在冰牢之內,朱治文此刻面前正躺著一具冰冷的屍體,此刻的朱治文,他的眼神漆黑一片,哪怕是面對死亡已經是完全放開了心的他,此刻竟然再也沒有了想死的想法,取而代之的,仇恨漸漸升起,殺念沉重。
朱治文微微抬起眼眸,那雙仇恨的眼睛之中,直令人心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