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這樣說,她卻也有些好奇。
祁玉知道她想問,卻故意裝作聽話,埋頭盯著桌子,這時候店小二已經送上茶來,祁玉便一把捧起茶碗,開始像是騾子喝水一般,將那一大碗茶水喝了個乾淨。
阮笛終究好奇,拉住祁玉袖子,“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們是江湖中人的?”
祁玉“咕咚”一聲放下碗,捏著嗓子低聲道:“不告訴你,我孃親不許我看,也不許我說。”
阮笛哭笑不得,這孩子,越來越古靈精怪了,以後也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
又假裝低聲央求了一會兒,祁玉才裝腔作勢道:“那些人穿的衣裳都不是京城中時興的款式,有幾個的衣裳還是和一模一樣的,肯定是一些江湖門派裡的打扮。”
阮笛嗤笑一聲,卻也不反對。祁玉頓時有些著急起來。她面上一紅,問道:“孃親,我說的竟然不對嗎?”
阮笛笑了起來,用手指輕輕戳著她的額頭,低聲道:“這你孃親之前可是在東吳的江湖上摸爬滾打過的。你這小丫頭說的這些,你娘怎麼能不知道?”
祁玉仍舊不服氣,她將一個茶葉蛋一口咬了一半,腮幫子頓時鼓出來一個小包,“那又怎麼說?這些人難道不是江湖上的豪客?”
“那些江湖豪客固然是這樣打扮的,但是那些京城裡也有很多王公貴族樂意模仿江湖中人的打扮,你單獨憑藉打扮,怎麼能判斷呢?”
祁玉沒想到自己得意洋洋的判斷竟然這麼多漏洞,一時又羞又氣,便低下頭去,目光卻還是亂飄。
“玉兒,你在這裡看著,孃親去方便一下。”還不等祁玉回答,阮笛已經起身去,和那店小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片刻後,那店小二將手指朝身後一指,又說了幾句,阮笛便朝那裡走了過去。
祁玉不以為意,只道是阮笛在問茅廁在哪裡,也不多管,只任由阮笛去了。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來,昨夜自己做的那個夢。祁玉立刻驚出一身冷汗,她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卻見不到阮笛的身影。
前面果然有個茅廁的模樣——雖然說是茅廁,也不過和那茶肆一樣,是個用竹子和稻草搭起來的一個簡陋的小棚屋而已。
祁玉心裡越來越慌張惶恐,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也顧不得什麼尷不尷尬的了,一邊問道:“孃親在嗎?”
一邊就將那茅廁的門給拉開了,阮笛卻不在裡面!
祁玉魂飛天外,慌張得東張西望時,卻聽見遠處傳來掙扎的聲音,還有細細碎碎的稻草聲,她心下一緊,拔足狂奔了過去。
此刻阮笛正在一條渾身是血的手臂的圍困之下,拼命掙扎起來。她方才卻是是來上廁所的,卻不想剛一開啟茅廁的木門,一隻力量蠻狠的手便一把將她拖拽了進去。
她來不及出聲呼救,就被人捂住了嘴,一個少年的聲音陰森森傳來耳朵裡:“你要是敢出聲,便宰了你!”
阮笛當即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心中卻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將那祁玉帶著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