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更加迷糊:“孃親?”
她還兀自沉浸在方才的夢境之中,想起來孃親父親,還有弟弟阮逸英全部都死了,自己也不是之前認識的自己……
真的好奇怪。
“玉兒,你可是做了什麼噩夢?怎麼哭的這樣厲害?”
祁玉轉頭看去,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大亮了,雖然睡了一覺,祁玉卻覺得很累,她勉強撐起腦袋,對阮笛笑了笑:“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就是方才做了個噩夢。”
是啊,很可怕的噩夢。
只是祁玉沒有說出來,她擔心阮笛又會多想,這個夢境實在是太奇怪了,在沒有搞清楚之前,她不會對任何人講起來。
阮笛點點頭,仍舊沒有走開,一直盯著她。祁玉覺得有些心虛,又十分感動,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把方才自己做的夢一股腦兒全部告訴阮笛。
她輕輕揭開被子,強顏歡笑:“孃親,等我收拾一下,咱們便走吧。”
阮笛點點頭,心頭湧上一陣失落。祁玉似乎是有事情瞞著她,可是她不願意說,任由她怎麼問也沒用。
不到小半個時辰,祁玉已經收拾完,去馬市買了兩匹馬,二人風塵僕僕,朝那城門外急匆匆行駛而去。
阮笛對於騎術並不是十分精通,祁玉只能慢慢地跟在她的身邊,以防止她出什麼意外。
二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將那玉門關遠遠拋在了腦後。此刻日頭已經到了正空中,十分炎熱。
祁玉自己覺得口渴,她轉頭看去,阮笛也有些精力不濟,便提議道:“孃親,前面若是有個茶肆,咱們便下來歇息會兒吧。”
阮笛自然願意,又有些奇怪,“玉兒,你怎麼這麼肯定前面一定會有茶肆?”
祁玉不假思索,便笑了起來:“咱們一路從中原到大金,再到這鳳還的大江南北,一路走來,我都看到出了城門很遠的地方是會有茶肆馬廄的,只是你和爹爹從來不曾在茶肆裡喝茶。”
她想了想,終究沒有說出下半句來,只是在心裡偷偷道:“其實我每次都想去,只是怕孃親你們不許。”
即便她不說,阮笛也已經知道她言下之意了,有些忍俊不禁,“你要去便說,我和你爹爹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祁玉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一面大大地旗幟忽然出現在她的眼中,上面一個巨大的漢子“茶”,祁玉頓時興奮起來,“孃親,說曹操曹操到,那可不就是個茶肆?”
阮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真有一個茶肆闖入眼簾,祁玉早已經策馬揚鞭地衝了過去。
“小二哥,兩碗茶來。”祁玉等阮笛上前來,二人一同在靠近門口的桌子便坐下,學著周圍那些客人的模樣,粗聲粗氣地吩咐。
周圍都是男客,穿著各有各的特點,卻不是當下鳳還城和玉門關裡王公貴族中時興的樣式,祁玉戳了戳阮笛的胳膊,“他們肯定就是江湖中人。”
阮笛嗔怪她,“玉兒,你別亂看,待會兒惹禍上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