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也不想為難你。只是需要你帶我出去,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而已。你可願意幫我這忙?”
那人說完這幾句話,已經是氣喘吁吁了,頓時一陣濃厚的血腥味飄進阮笛的鼻子中,讓她幾欲作嘔。
還說什麼為難不為難的?人都在他的手上,只需要阮笛輕輕一動,當即便香消玉殞在那把短刀之下,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阮笛在心裡自然十分腹誹,將這人的列祖列宗上下幾十代人都給問候了個遍,口中自然不敢妄自出口刺激他,只唯唯諾諾,假裝答應下來。
忽然間聽一個少女的聲音遠遠傳過來,“孃親!阮笛!阮笛!”
阮笛先是心中一喜,那分明就是祁玉的聲音,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阮笛掙扎幾下,就要回答,卻忽然感受到禁錮在脖子上的力量驟然間加重了不少,這才反應過來。
“那是你女兒?”身後那人陰沉著問道。
阮笛只覺得咽喉處一陣乾渴刺痛,幾乎下一秒就要死在這裡,在這空氣汙濁的廁所裡咽氣了。
她不敢動,便輕輕點了點頭。
似乎是察覺到她快要被勒死了,身後那人將手臂放鬆了一些,低聲道:“現在你掩護我,從這裡出門去,一直向東走,有一座靈鷲峰,到那裡之後咱們再做打算。”
阮笛好不容易有大量的空氣湧進了她的胸腔裡,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覺終於慢慢消失,她沉默而又大口地喘著氣,還是點點頭。
那人很滿意,整個人的重量呼啦啦一下子全部倚仗在阮笛的肩膀上。阮笛差點兒就要摔倒,連忙扶住了那一扇小小的木門,這才勉強站穩了。
那木門卻不堪重負,發出吱吱呀呀的輕響,二人都是心中一驚,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而來!
“快走!”那人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方才還奄奄一息的,忽然間便將阮笛老鷹抓小雞一般拎起來,朝著東方飛奔而去。
那腳步聲卻是祁玉。她聽到小木門的聲音,便火速趕往這邊,卻為時已晚,阮笛早已經被人帶走了。
祁玉懊悔不已,眼下東南西北,天地茫茫,她在一次將阮笛給弄丟了,而且還是在一天一夜之內。
若是祁霄賢知道,說不定會拿她怎麼樣呢!
能怎麼樣?祁玉呆呆站在木門前,忘記了那裡是個簡陋的茅房。嘴角浮現一絲苦笑,恐怕她爹爹除了哭,除了一言不發地去救人,也不會再說別的了吧。
可是自己,將永遠受到良心的譴責,是她將阮笛給弄丟了,都是她祁玉!
“讓一讓。”忽然有人輕輕推了推祁玉,她一瞪眼看過去,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江湖豪客,那人也看了她一眼,調戲道:“小姑娘,爺要進茅房,你也要在這門口守著?”
祁玉正自傷心落魄,忽然聽到別人嘲笑,滿心傷心失意這便化作了無名怒火,正愁沒地方發呢,哪裡想到這龜孫子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