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回到房間,便一氣呵成,將東吳所見情況,事無鉅細,都一一彙報了,用信封裝好。
正要出門,交給護衛,忽然想起什麼,卻又停下來。
她忽然想起祁霄賢還在長安,也不知道回京中沒有,便只好作罷了想要給他寫信的想法,去讓那護衛安排人去送信不提。
張府。
“昌平王,近日安排如何啊。”
張義正在自己書房內看書,推門進來一個老人,鬍鬚濃厚,雙目閃爍,黑色紋金長袍,雍容華貴,毫無暮年之感。
正是李大人。
張義看見來人,連忙放下書,站了起來:“回稟李大人,近日東吳中願意支援屬下的門派已經佔了絕大多數,只有西南苗疆駐東吳的那幾個代表說要趕回去請示一下總部。另外,水壩也將於明日開始修建,一切就緒,只待東風。”
李大人倒也毫不客氣,直接上去坐了,抄起張義看的書掃了一眼,便扔在一邊道:“如此甚好。西南苗疆隨然總部不在東吳,但是駐東吳分部的實力也非常強,一定要辦好這件事。對了,朝廷有什麼動靜?”
張義道:“朝廷那邊自有朝顏姑娘盯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那李大人一聽,眉頭便擰在一起,不悅道:“朝顏那丫頭我是不太管的住她的,只是有些事情我只能讓她幫一把,把朝廷的事情完全交給她並不妥當。你自己再安排罷!”
那李大人說完,拂袖而去。
張義起身來,額頭上已經出了滿頭冷汗,當下趕緊收斂了心中的不悅之色,匆忙找人去盯梢來福客棧了。
朝顏房內。
朝顏此時不知去了哪兒,徐安獨自在房中,鼻尖傳來隱隱約約的香氣,和朝顏身上的氣味如出一轍。
徐安無暇顧及這些,他此時腦子中想的就是如何脫離這張府,脫離朝顏。
朝顏實力強過他太多,上頭還有個虎視眈眈,不知深淺的李大人,徐安不敢硬來,只能等待機會。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樹葉掉落在地面的輕響,若非徐安常年習武,耳目比常人要聰明,斷然發現不了。
聽起來不像是朝顏,這兩日相處下來,她從來不會這樣輕聲走路。
莫非是朝顏的惡作劇?
徐安不以為然,總覺得小心些總是沒錯的,便屏息凝神,躲到屏風後面。
只聽見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一陣氣息如潮水般地擴散開來,徐安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威壓。
來人氣息太強大,他不敢貿然偷看。
來人卻不說話,徐安也看不見他,卻忽然覺得兩道視線向這邊投射過來!
“誰在那裡!”
是一個男人,聲音鏗鏘有力,又帶了些厚重感。
徐安大氣也不敢出,也不回答,只期盼他別發現自己。
他心狂跳,咚咚咚的響聲在一片安靜中似乎格外明顯,徐安幾乎覺得自己就要被抓住了!
那人“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抬腿就要向這邊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自門外響起,徐安忽然鬆了口氣——是朝顏回來了。
“哎李大人!您老人家怎麼來啦?”
朝顏剛抬腿上臺階,便察覺出了房間內李大人的氣息,笑嘻嘻地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