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對於這種隨便進別人房間的行為必定非常反感,可是朝顏卻嘻嘻哈哈,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毫不在意,徐安微微有些驚愕。
“是你在門外啊,我還以為是有人藏在你房間裡呢!小丫頭,我差點以為你學會金屋藏嬌了!哈哈哈哈……”
那李大人停下腳步,復又坐回了桌邊。
徐安剛放回肚子裡的心又被強行提到嗓子眼,他支起耳朵——
“哈哈哈哈……”朝顏爽朗地大笑起來,似乎李大人說的話讓她很開心,片刻,她又道:
“李大人說的不錯,我的確是學會金屋藏嬌啦!徐安,出來吧!”
徐安:“……”
此情此景由不得他,他若是再躲避,便會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次若是真的死在這裡,也算是他徐安命薄!
徐安緩緩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李大人臉上微有驚訝之色,很快又恢復如常。
“徐安,見過李大人。”徐安輕輕行了個禮。
那李大人卻不理他,轉頭向朝顏道:“這徐安是你什麼時候認識的?”
朝顏卻看著徐安,笑嘻嘻道:“人就在面前,您老人家問他不就好了?”
徐安依舊保持著彎腰行李的姿勢,李大人卻遲遲不理他。
他作為朱香主門下的得意助手時,身邊人人都捧著他,他又何曾被人如此輕慢過?
一股被羞辱的感覺湧上心頭,徐安緊緊盯著那李大人的一雙黑色銀紋繡花緞面鞋,眼中怒火直欲冒出來,將鞋的主人燒個乾乾淨淨才好。
片刻,李大人才淡淡地道:“抬起頭來,你和我門下客卿長老是何時認識的?”
徐安聞言,不動聲色收斂起眸子中的怒火和嫉恨之色,平靜地答到:“回大人,就是前幾日的事情。”
那李大人微微點頭:“如此便好,只要不是別有用心才是。”
似乎意有所指,徐安不明所以,只得答應下來。
朝顏道:“我近日去盯梢朝廷的人好無聊啊,剛好這個徐安身手了得,您老人家就讓他去幫把手如何?”
那老頭兒迅速打量了徐安一眼,卻不開口。
徐安正不明所以,一股巨大的壓力忽然襲來,比剛才那李大人進門時候還要強上少許,徐安驟然後退半步,這才反應過來。
他迅速穩定下來,一言不發,心中對那朱香主李大人之流更加不屑和仇恨。
大約半刻鐘之後,徐安正感覺精力不濟之時,身上卻壓力驟減。徐安喉嚨一甜,差點吐出血來,又害怕那朝顏和李大人笑話,不肯在他們面前示弱,便狠命咬緊牙關忍住了。
即便如此,一絲暗紅的血流還是沿著他緊閉的唇角流了下來。
朝顏輕笑出聲,徐安只得暗恨自己不爭氣。
那李大人一雙細長的眼睛中精光暴漲,一絲驚訝一掠而過,點了點頭道:“果然是後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