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沒見,這怎麼還長個了?
“沈太師——沈太師——本宮等你多時了——”
“微臣起來晚了——殿下久等了——”
“別喊了!紫袍加身的,像個什麼樣子!”
“……”
發現二人之間的小動作,李昊滿臉的喜悅立時消減了下去。就連手指上掛著的那塊紫羅蘭的玉佩丟蕩在眼前,都全然無覺。
“喂!怎麼還在那杵著,還不進來!”
傅明軒可沒沈鈺那般的拿李昊當回事。見沈鈺要往蹴鞠場那邊拐,一把便將沈鈺拽了回來,直奔崇文館大門便走了過去。
那時,一眾崇文館的大小官員們正夾道相迎,陣容相當的齊整。
場合上的事,傅明軒是絲毫不差的,頗有他爹傅黎棠的風範。
沈鈺與他比起來,可就遜色多了。不過藉著傅明軒的光,沾沾喜氣罷了。
拱手抱腕、寒暄禮讓了一番,傅明軒便端起了爵爺的架子。拿捏的恰到好處。
“列為同僚,付某與沈太師還要做堂前準備,放堂後定與列為暢飲,先行一步,先行一步!”
“爵爺請便!爵爺請便!啊,那個,沈太師也請便!”
“列為前輩不必客套!沈鈺放堂後再來請教!”
傅明軒如此,沈鈺自然也跟著拱手寒暄,舉止也是相當的大方得體。
好賴不計她也是晉宗拿御輦請進宮、太子誠心誠意的跪了大半宿、起誓蒙冤親口承認的正牌師父,怎麼也不能低人一頭。
“傅兄,要不咱們等等太子吧。”
“我說你這腦袋怎麼還不轉個呢?等他?等他能彰顯威嚴嗎?”
“可……可這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要不,讓他到前面講課,你坐下面聽著?這裡是講堂,只有師尊和學生,沒什麼太子不太子的!”
沈鈺昨晚上被李昊整的那麼慘,差點被水嗆死,今日李昊竟無知無覺,跟沒事人一樣,直叫傅明軒看不過眼。
“老師就得有個老師的樣子!不然你準備拿什麼鎮住他?”
“事兒是那麼回事,但咱們……的確是晚了。”
“咱們先進講堂,他不就晚了?傻不傻呀你!”
“……”
矛盾重重下,沈鈺連連後望。不禁急迫於李昊怎麼還在那杵著。
快點啊殿下,我們先進去,你就得捱罵啦!
就像能看穿沈鈺心思似的,見此,方才還杵在原地的李昊,猛然間竟拔開雙腿,蹭蹭的跑了起來。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
“快閃開!!別擋道!!”
終於,較傅明軒與沈鈺之前,李昊先行進入了講堂。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身為太子,理應為天下人之表率,都像你這般的我行我素,又將孔孟至於何處?”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教授太子的老師也不例外。第一天多少也得樹立點兒威嚴。
怕沈鈺拉不下臉,本應該是主講官展示威嚴的時刻,就這樣被身為副職的傅明軒給取代了。
“我說哥,話兒已經過到我爹耳朵裡去了,裝的差不多也就得了。一邊坐著去吧哈,我這還沒跟沈老師行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