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都看看!
我李大將軍出馬,敵人是望風披靡,不戰而降。
寂寞呀!無敵的感覺,是真的寂寞呀!
正當李大將軍感覺自己要飄起來的時候,司馬青雲一小泡,呃不,是一盆冷水就把他給潑醒了:“李都監果暗通西夏乎?”
“放你孃的狗屁!老子跟西夏人打仗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誰肚子裡呢?敢汙衊老子,就你這大帥身邊的一條狗,說宰就宰了!”
“李都監火氣很大呀!不知是不是因為來了幾千幫手,底氣足了呢?”
“什麼幫手?”
司馬青雲也被罵得火起:“像你這樣的蠢貨,真是死不足惜!還勞煩大帥為你操心,讓在下前來救你。你既與西夏作戰多年,可曾見過這樣不經打的步跋子?”
“步跋子?以逾高超遠,輕足善走而著稱的步跋子?”李士彬驚呼起來。
“還不止如此。西夏軍作戰,凡山谷深險之處遇敵,則多用步跋子以為擊刺掩襲之用。便是我大宋精銳,同樣兵力的時候,也不敢說戰而勝之。就憑你手下那幾個臭魚爛蝦,人家就那麼投降了?要麼是你與西夏人合謀,要麼就是其中有詐。”
李士彬就是個屬狗的,一棒子下去就沒什麼脾氣了,趕緊說好話:“司馬先生,俺老李是個粗人,說話不走心,您可別往心裡去。說說,其中會有什麼說法?”
“你啊!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這一段日子,共俘虜了多少西夏兵?”
“有個三四千吧!”
“你派了多少兵卒看管他們?”
“五六千?”
“嗯?”司馬青雲眉毛都豎起來了,“多少?”
“哦,是五六百。末將不識數,嘴一時禿嚕了。”
“我說李都監呀,您可真是膽大。用幾百兵卒看守數千步跋子,與用羊看守狼群有何區別?一旦西夏來攻,這些所謂的俘虜必然趁機生事。到時候,內憂外患,看你如何自處?喪命之日不遠矣!”
司馬青雲實在是懶得搭理這個蠢貨了。
就這,居然還擔心大帥會搶了他的功勞,把這些所謂的俘虜都緊緊地抓在自己手裡。這與把霹靂火球放在油燈下有什麼區別?
找死也不能這麼個找法呀!
死到臨頭,李士彬仍然不捨得放棄巨大的軍功,半信半疑地問道:“總不能都是步跋子吧?好幾千呢?”
司馬青雲扭頭就走,被李士彬一把拉住:“好我的司馬,別生氣!別生氣!這不是窮怕了嗎?好不容易闊綽一回,還他孃的是假的!真是晦氣!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真聽?”
“真聽!”李士彬斬釘截鐵,再沒有一絲猶豫。
好傢伙,一看到這個笑容可掬、文質彬彬的少年郎,為什麼就情不自禁地胯間發涼呢?要補!要大補呀!
其實司馬青雲的處置方法也很簡單,歸結下來十二個字:重點清除,區別對待,分批安置。
接下來,這些假意投降的西夏軍卒就倒了血黴。
臨時安置的牢營中,總是有一個蒙著黑麵紗的傢伙竄來竄去。凡是他點頭的物件,一律請到雅間敘談,只是從來沒見人回來過。有些先點頭後搖頭的物件,也被請去雅間“好生招待”去了,也沒見回來。
一時間,這些西夏軍卒震怖不已。
這是個什麼東西?諦聽嗎?為什麼他點頭的都是步跋子裡面的悍卒呢?
那些沒得“諦聽”垂青的軍卒,還沒有慶幸多久,就被十人一組,脖頸旁用巨木連成一串,奔赴後方支援生產建設去了。
最令人生氣的是,這都十一月了,在胡天八月即飛雪的地界,你號稱仁義的宋人不僅不給加件衣裳,還把大傢伙都剝得光溜溜的。僅留一件下衣,還不給褲腰帶。
雙手被鎖住,雙腳被鎖住,而且又前後十人相連,唯一得閒的嘴巴還得叼住提到嘴邊的褲腰。
不叼也行,就等著被眾人欣賞那不甚潔白的臀部吧!
折老大一邊牙疼,一邊問道:“這些東西給個痛快也就是了,何苦如此羞辱他們?”
司馬青雲笑道:“延州挖石炭,常有死傷,大帥為此心痛不已。似這般身強體健之士,豈非正好派上用場?只恐元昊驚覺太早,不肯多送人來。”
折老大鄙夷不已:“你這小娃娃也是真狠!你當元昊是傻子,捨得送那麼多人來挖石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