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魚搖頭:“謹遵先生叮囑,從無一日懈怠。”
夫子頷首:“大概有百萬劍了罷。”
李汝魚也一臉茫然,“大概只多不少,除了臥榻在床,其餘日子,但有閒暇,弟子都會劈劍,以明劍心以壯己劍。”
夫子笑了,略感欣慰,自己確實沒看錯。
想了想:“你可知曉青衫秀才的劍?”
青衫秀才的劍是十里一劍,如今劍道有成,大概已能做到數十里一劍了。
李汝魚點頭。
夫子望向東海方向,笑道:“那就如此罷,將你這些年劈的劍,化作一劍,劈向躲在東海里那個瞎子就好,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簡單直接而粗暴。
只求一快意。
李汝魚眼睛一亮,笑道:“弟子試試?”
夫子欲摘劍遞給李汝魚。
李汝魚搖頭婉拒,不忍再讓夫子的劍崩碎,於是轉身看向安梨花,“可否借刀一用。”
安梨花想了想,落落大方的將秀戎刀遞給了李汝魚:“用過之後,記得要還給姐姐我啊。”
倒也不是小氣。
話裡的意思,其實是想說你一定要活著。
活著才能還刀。
李汝魚笑著接過秀戎刀,心中微暖。
接刀之後,李汝魚看向夫子,“那學生就依先生之言,劈他一劍。”
總不能辱沒了夫子的謫仙之名。
夫子沒好氣的道:“少說多做,讀書不成已經丟了我的臉,難不成練劍還要丟我的臉,放心,就算你這一劍劈不死獨孤,他也不敢對你如何。”
我在大涼,誰能殺李汝魚?
女帝也不能。
何況區區劍魔城的獨孤。
李汝魚執刀在胸口,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既然出劍,先要知道獨孤在何處。
安梨花見狀,默默的退到不遠處,夫子也退了幾步,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聶政,搖頭嘆氣,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說了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先前落鳳山聶政以白虹之劍保護姬月等人,夫子雖然不在,但能感知到聶政的劍道。
劍出如白虹。
只能是歷史上那位劍客聶政了。
可惜了,以聶政的劍道才華,若是不拘束在某些紅塵事上,在大涼天下藉助李汝魚雷劈不死的契機,劍道節節拔高,應該比自己還高才對。
絕對是這片天下最有資格以劍入聖的人。
很可能在蟲達之上。
然而他如今的劍道修為,似乎在整個天下他都能排在前五,但並不是劍聖,遠遠沒有達到他應有的高度。
聶政的劍,應是歷史最高。
然後現在的聶政,不如自己也不如劍魔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