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佩劍越發顯出讀書人的風流意氣。
僅僅是一步踏出,便從半空站在了李汝魚身旁,沒好氣的道:“經年不見,你怎的更窩囊了,被人千里之外敲了一劍,就不敢拿劍砍回去?”
練劍但求一個順心。
管他什麼劍魔劍仙,你既以劍犯我,那我便以劍還你。
不可欺我辱我。
如此,才是灑脫快意之劍。
李汝魚怔住。
呆呆的看著白衣男子,片刻後熱淚盈眶,一拜在地:“學生李汝魚,見過夫子。”
雖說嘴上不滿李汝魚,但夫子其實還是很有些得意,畢竟自己離開大涼去西域之西時,李汝魚的劍道連登堂入室都做不到。
如今卻已是不輸青衫秀才之流的劍道高手。
儘管距離自己和劍魔獨孤還有距離,但對於李汝魚而言,在如此的短的時間取得如此成就,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也不為過。
跨了半步上前,彎腰將李汝魚扶起來,呵呵笑道:“既然那東海劍魔從千里之外劈了你一劍,那你為何不從千里之外劈一劍回去?”
雖然我想替你出這口氣,但傳出去教人笑話不說,自己也不適合此時和劍魔一戰。
所以這一劍還是你自己還來的好。
李汝魚苦笑:“弟子做不到啊。”
夫子翻了個白眼。
一旁,聶政和姬月知道夫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畢竟是後來者,他倆對夫子出現的感觸並不震撼,而安梨花亦是如此。
她活著時,夫子還沒出名。
而李平陽和柴韶兩人,本就不太關心江湖事,僅知道李汝魚有個夫子是詩仙,其他一概不知,除了驚詫夫子踏空而來的瀟灑,其他倒無甚感覺。
但王螂和陳玉庭兩人卻都是大唐之後的人,哪會不知詩仙之名。
早就聽聞李汝魚的先生是大唐詩仙,今日一見——
折服。
僅是這讀書佩劍的氣度,這種由內而外無處不在的謫仙氣息,就讓兩人自愧形慚,同樣是異人,自己兩人還是拳道開宗立派的宗師。
可在詩仙面前,總感覺如螢火之輝之於皓月之光。
兩人很有些激動。
這可是大唐詩酒劍三絕的李白啊。
是那個寫下了多少名篇,又是何等的恃才傲物,數千年曆史中,就出了這麼唯一一個的李白啊。
兩人看李白,滿臉崇拜。
現在又聽這位詩仙要千里還一劍給東海的劍魔城,更是期盼萬分,倒要看看,大唐劍聖裴旻的傳人,李白的劍道究竟高到何等地步。
真和傳說中一樣,一劍掛出一道銀河?
可戰無敵十餘年的劍魔獨孤?
然而夫子並沒有出劍的意思,有些惱火的盯著李汝魚,“不論任何事,你不去做又怎麼知道做不到,我教你的道理都被狗吃了麼!”
李汝魚心中一顫,頓感慚愧,自己確實有辱夫子的教導,若非夫子出現,自己根本不會想到要還一劍給劍魔獨孤。
於是彎腰行禮:“學生知道了。”
夫子頷首,“你練劍已多年,這一兩年可曾懈怠劈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