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信搖搖頭,“不知,屬下只打聽到是章姑姑找宸王妃說事,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宸王妃說三日後會到王府與之會面。”
紀無痕眯了眯眼,眉頭緊蹙,“很重要?是要滅了我的鎮南王府嗎?”
馳信沒有說話,跪在下面一動不動。
許久,紀無痕方才開口,“去把世子叫進來,我有話要同他說。”
馳信出去了,沒多久帶著紀文戰回來了。
紀文戰走進書房,躬身向紀無痕行禮,“不知父親找我何事?”
紀無痕看了一眼馳信,馳信立即退出書房,並將房門帶上。
他走上前,伸手拍拍紀文戰的肩膀,笑道:“臭小子又壯了不少,眉眼也愈發像你娘了。”
紀文戰靦腆地笑了笑,腦中浮現出陸清棠的那張臉。
他有些難過,“娘一定不希望我們這麼對待妹妹,父親你就別再為難陸清棠了好嗎?”
紀無痕當即冷下臉,他直視著紀文戰,“若是你口中的妹妹要殺了你,要滅我的鎮安王府,你也要這麼護著她嗎?”
紀文戰搖搖頭,篤定道:“不會的爹,她答應過我會保住鎮南王府,她一定會信……”
“那是以前!”
紀無痕打斷了紀文戰的話。
他眸中泛起冷光,“可我事先對她下手,她怎麼不會懷恨在心,還有那墨則深能放過我嗎!”
紀文戰沒有說話,眸光染上慌亂。
又聽紀無痕繼續說:“根據暗衛來報,三日後墨則深的人會趁著我去開善寺祭祖的時候,來偷襲我們王府。屆時王府一百多人的性命將蕩然無存,孩子,家要沒了!”
紀文戰一臉驚訝,他搖著頭,口中囁喏道:“不可能,妹妹答應過我,不可能的!”
紀無痕嘴角泛起冷氣,笑了笑,“她可以保你性命,但保不了鎮安王府的老老少少,更是恨極了父親,你會眼睜睜看著父親死麼?”
說完,帶著滄桑的臉上浮現出無奈,一雙銳利的目光泛起了紅光。
紀文戰此刻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樣地疼,他的喉嚨向下嚥了咽,“孩兒……孩兒怎麼會,您是爹爹啊。”
紀無痕溫熱的手撫上紀文戰的臉,顫著聲說:“兒啊,這次你一定要幫爹爹,爹爹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能放手一搏!”
此刻的心亂成一團。
一面是才認識了數月的妹妹,一面是從小到大對他愛護有加的父親。
要是換做平常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去選擇自己的爹。
可他卻猶豫了。
父親重要,妹妹也重要,雖然與她相處不過一個月,但在他的心裡親情已然紮下了根,他們之間怎麼也擺脫不了血緣關係的。
但鎮南王府同樣更重要,他從小在這裡長大,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就要被滅門,這不公平。
讀書的時候先生教過,只有強大了才配心軟,只有拋開世俗才能成就大業。現在最要緊的便是鎮南王府,至於妹妹,等他強大了以後自然就可以保護她了。
紀文戰抬起頭,看向滿臉淚痕的紀無痕,一臉凝重道:“爹爹需要孩兒做什麼,孩兒全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