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開善寺已經提前一天不準百姓進入寺廟,王府的人也做好了祭拜的準備。
一清早,紀無痕便沐浴焚香,囑咐紀文戰以後帶著十來個侍衛離開王府。臨走前,把一應事情告知了紀文戰,叮囑他切忌大意。
事關鎮南王府的生死,他如何能馬虎,當即把埋伏設好,只等那個人自投羅網。
父親告訴他,有一個人會在他去開善寺祭拜的時候出來偷襲王府,他們只需要父子聯手必然會把這個人擒獲。這個人的身份很重要,她可是墨則深最重要的人。
一開始紀文戰就想到了陸清棠,可後來一想她一個女流之輩,墨則深怎麼會用她來襲擊王府。後來他又想到了董成斌,那個瘦瘦的,總是不說話的男人。
他是奉旨和墨則深一起來到南州栽贓陷害他們的,必然是墨則深最重要的部下,如果將其擒獲和墨則深談條件,說不定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準備好了一切,紀文戰便開始等待著那個人的落網。
……
開善寺這邊,陸清棠已經換好男裝,凌光餘白等十來個侍衛跟隨,護送她去往鎮南王府。
臨別前,墨則深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大意。
他拉著陸清棠的手,心裡總覺得毛毛的,“若是有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轉身離開,別人先不管,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
“紀文戰雖然是你的哥哥,但他也是鎮南王世子,他的心始終還是在鎮南王府那裡。我這些話雖然重複了一次又一次,你也別嫌煩,我不想再為你擔驚受怕了……”
他說著,將陸清棠摟在懷裡,低聲在她耳畔說:“其實我是不希望你去冒險的。”
陸清棠推開他,撇撇嘴說:“那你能保證紀文戰的安全嗎?”
墨則深想都不想地搖了搖頭。
陸清棠衝他翻了個白眼,“那不就完了!”
她伸手替他整理著衣領子,“一定要提防董成斌,若是關鍵時刻殺了他,推給紀無痕的頭上。”
說完,她翻身上了馬,墨則深仍不忘囑咐她小心。
陸清棠衝他擺手示意他回去,提起韁繩便帶著身後的侍衛出了開善寺。
剛出寺廟,她便看見不遠處紀無痕的馬車,馬車上頭的“鎮南”二字十分醒目,而身後的侍衛只廖廖數十人。
不對勁!
她立即調轉馬頭,讓眾人躲進一旁的草叢裡。
待馬車經過時,簾子不經意間被風掀起來,只見紀無痕著玄色鶴氅獨坐在馬車內。
祭拜這麼大的一件事沒有帶紀文戰,那麼他就應該知道墨則深會設下埋伏,那他更不應該只帶這麼少的人來。
除非……
他在王府裡設下了埋伏!
可他們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去鎮南王府的?難不成這其中有內奸?
陸清棠想了想,回眸看向身後的凌光,但見他一雙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眼裡帶著茫然和無辜。
不是他。
那麼就是落雪。
她並非是懷疑落雪本人,而是她前兩天來到開善寺,必然會有人偷偷監視。王府暗衛眾多,想要偷聽一對母女的對話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