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大逆不道,你對你的親生母親都這樣,還有什麼人性!”
張菊花怎麼可能願意,她是要去享清福的,怎麼可能是看人臉色的,連個下人都不能斥責,這宅子住的有什麼意思?
“大逆不道?要是單單看的確是這樣,不過要是綜合你做過的事,我倒覺得還是半斤八兩。”周歆芷冷哼一聲,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要是張菊花也有這東西就好了。
“你!”
指著眼前女人的鼻子,張菊花有些憤憤不平,可是眼下要麼選擇在這茅草屋裡窩著,要麼去城中住大宅子,她這一下午,話都吹出去了,這個時候要是去不了,那豈不是打她的臉了?
左右這小賤人也不可能全天在家看著,她做什麼,這小賤人又怎麼可能知道。
“好,娘答應你,以前的確是我的脾氣不對,往日我不會再那樣了。”張菊花一改剛剛的咄咄逼人,語氣也變得柔和許多了。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周歆芷也不願意再多廢話,畢竟她也不相信這女人會真的這樣。
“那你是現在就和我回城還是過幾日再去?”
“你去山上尋你爹,我在家收拾收拾,一會就直接過去吧。”
張菊花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她這麼多年的美夢終於成真了,雖然這小賤人沒少給她立規矩,不過到了那邊,還不是她說了算?
點了點頭,周歆芷轉身帶著杜理生一起朝山下走去。
“咱們打個賭,等再回來的時候,全村子的人肯定都差不多知道了,張菊花要和咱們一起進城的事。”
她嗤笑一聲開口說著,以張菊花的脾氣,勢必要把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才肯罷休。
“不過這下估計她也能消停一陣了。”杜理生想著,既然張菊花都答應了,肯定是要老實上一陣的,就算是不是這種性子,也會裝裝樣子看。
別管暗地裡怎麼樣,只要不讓娘子煩心就是好事。
“消停一陣?那你可太不瞭解這女人了,咱們且看著吧。”
以她對張菊花的瞭解,用不了幾天,這女人就得原形畢露。
正往前走著,兩人見到正巧和魏青隨和楊放撞了個正面。
她沒主動上前打招呼,畢竟之前的事也是鬧的都不太愉快,不過這魏青隨倒是大方點了點頭,就算是應了一聲,杜理生也點了點頭。
四人也就這麼擦肩而過了,周歆芷和杜理生誰都沒注意到,在他們轉身離開之後,楊放和魏青隨看著杜理生的目光滿是探究。
“可想到好法子了?陛下那邊最近開始著急了。”
魏青隨聽這話白了他一眼,“陛下著急有什麼用,我要是鬧的太大,這事傳出去,誰不知道我在這找二皇子了?那都不用皇城裡那幾位知道了。”他搖搖頭,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我有個好辦法。”楊放小眼神轉了轉,傾身覆在魏青隨的耳邊說著自己的計劃。
結果卻換來對方個‘你是白痴嗎’的表情。
魏青隨發現,自己要是再和這男人待下去,自己也會變成智障。
“你說的那是什麼蠢計劃,要是真的是,刺殺皇室子嗣可是死罪,你是不是嫌小命太長了。”白了他一眼,兀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隨,你究竟是不敢還是不想。”楊放突然開口,說出的話也叫魏青隨心下一沉,似是某個一直被他藏起來的秘密被人挖出來曝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你什麼意思?”他怔然站在原地,沒敢轉頭,他生怕楊放看出他神態中的不對。
“這陣子,關於蒐集二皇子身份的辦法,我們想了無數個,有幾個是完全可行的,可惜,全都被你否定了,我想了想,只有一種解釋。”
“你在害怕,你害怕他真的是我們要找的人,那樣的話,周歆芷更是你不能肖想的了。”
楊放毫不留情的說出他心裡最不堪的角落,那種被人生生挖出內心最隱晦的角落的感覺,實在是叫他覺得不舒服。
“我,我沒有。”魏青隨沒有什麼說服力的反駁道。
“青隨,你要明白,一朝為臣,終身不可抗命,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是因為你的原因才導致皇子的身份不能及時被查到,你想想那種後果。”
他把話說死了,雖說他體會不到那種愛而不得的感覺,但是他知曉,不可以叫這傢伙再這麼頹然下去了,就算是不是二皇子,那女人也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你的話我再考慮考慮,過兩天給你答覆。”
魏青隨嘆了口氣,直接轉身進了屋子,沒再理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