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言不肯作罷,她繼續追問道:“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見楚懷染還不做聲,蕭婉言佯裝生氣,側過身去,背對著她,嘟囔道:“說什麼要對我好,要跟我好好過日子,現在倒好,什麼都瞞著我,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全是甜言蜜語,根本不能信。”
說完,蕭婉言便不再出聲,靜靜聽著楚懷染的動作,半響後,楚懷染轉過來,環抱住她的腰,板正她的身體,摸摸頭,無奈道:“知道太清楚對你沒好處,興許還會招來殺身之禍,何必糾結這些。”
蕭婉言不悅的嘟著嘴:“都說夫妻一體,你都在危險中深陷許久,還不肯告訴我,楚懷染,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貪生怕死之人?”
說著,她故作生氣,怒火中燒的模樣,對視楚懷染的眼睛:“你若真是這樣看我,明天咱倆就和離,這樣對我更安全,也能讓我徹底坐實貪生怕死的名聲。”
蕭婉言想要坐起來,卻被楚懷染按住,他神情複雜,嘆一口氣,還是打算包容蕭婉言的無理取鬧:“這幾日你離翊王遠點兒,皇上已經掌握他通敵的證據,這一次他插翅難逃。”
蕭婉言心中驚訝:“通敵?和誰?”
楚懷染將她摟抱的更緊:“和西域的南成王,皇上的人在翊王府發現毒藥,和那日宴請大梁煙花中的毒藥成分相同,翊王想要篡位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次和西成王裡應外合,也算情理之中。”
蕭婉言的臉色從訝然到平靜,怪不得最近宮中守衛增加,原來是要生變,幸虧她早有堤防,如果說這一次祁九塵敗了,那覬覦皇位的就剩下楚懷染一人了。
她又想到了驛館裡的鳳如儀,不禁脫口而出:“既然皇上懷疑翊王,為何他還要扣留大梁女皇?”
說到此,楚懷染的臉色變了又變,沉聲道:“你怎麼知道大梁女皇被關押在驛館?從哪裡聽說的?”
蕭婉言忘了,鳳如儀被關押在驛館裡是楚懷染親自派人守著且鎖了訊息,如此一說,定然引起了他的懷疑,蕭婉言緊張的輕咬嘴唇,又故作冷靜:“你,你忘了,我被刺客擄走,自然是從他們口中聽說大梁女皇被你關進了驛館裡,回來後他們各自逃竄,不然我怎麼能逃出來”
這個說法也算說的過去,楚懷染沒在懷疑,蕭婉言見狀故作惱怒,輕捏住他的鼻子:“你懷疑我?”
楚懷染這才柔了柔聲音,握住她的手:“我怎麼會懷疑你,只是怨自己沒有保護好你,讓你一次次處在危險之中。”
蕭婉言不貪心,是個見好就收的主兒,她抬起左手環抱住楚懷染的腰:“我不怪你,畢竟世事無常,即將發生的事情也不是我能能夠預知的。”
蕭婉言越發有賢妻良母的潛質,楚懷染也感覺到這次回來,蕭婉言對他的感情深厚了不少,不說對他言聽計從,卻也能常常和他膩在一起,這點深得他的心意。
楚懷染有些乏了,慢慢閉上眼睛,他喜歡在蕭婉言身邊的感覺,他可以放下渾身的外殼,安心的休息。
蕭婉言還想問出些有價值的訊息,可又怕楚懷染懷疑,只得思索片刻,等他半睡半醒的時候,輕聲道:“如果這一次翊王失敗了,你還打算去爭搶那個位置嗎?”
楚懷染閉著眼睛回答說:“當然,我活著就是為了那個位置。”
對皇位的野心楚懷染絲毫不掩飾,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口,蕭婉言故作緊張的語氣:“萬一皇上知道了你的心思,你若是失敗了……”
楚懷染再一次握住蕭婉言的手:“你以為皇帝現在不知道嗎?自打我入朝為官他便將我看透了,可若是我真的失敗了那就同歸於盡,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他好過。”
他察覺出蕭婉言的手抖了一抖,以為在為他擔心,便安撫兩句:“別擔心,萬一真的失敗,我會安頓好你的以後。”
蕭婉言的表演連她自己都差點騙過,她緩緩閉上眼睛,如果說皇帝早就清楚懷染的篡位的心思,為何還要放縱他,這是她唯一想不明白的。
沒聽見蕭婉言繼續問,楚懷染慢慢睜開眼,見她有些苦惱的皺著臉,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又生氣了?”
他以為是自己的口無遮攔惹怒了蕭婉言,讓她不想說話,便反思一會兒:“我不是有意這樣說的,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