怫錦臉色不禁沉了沉:“女皇,我們潛伏在皇宮裡的人曾在枯井、湖邊發現屍體,經過探查,他們全都是別國的奸細,而且胸口處全都刻有這個圖案,我懷疑大周這塊肉已經被許多國家盯上了。”
既然他們的人能滲入,那麼別人也能滲入,只不過他們率先被皇帝發現了,被殺滅口,蕭婉言一直相信大周皇帝並沒有表現看上去那般只會享樂,昏庸無道,不然這麼多年早就被人推翻,其還能等著楚懷染後來居上。
蕭婉言的手指敲打著桌面,思索片刻,隱隱覺的不對勁,這幾日楚懷染進宮的頻率越發頻繁,宮中的徐公公也來探訪,看著二人的相處徐公公絕對不是楚懷染放在皇帝身邊的眼線。
皇宮中興許要出大事,蕭婉言當即吩咐道:“將我們的人撤回一部分,剩下的留在皇宮中待命,從今日起,不要再有任何動作,讓他們安心侍奉宮裡的人,等風聲過後,再做決定。”
而蕭婉言自己也打算安生兩天,不再去百花坊,畢竟前有狼後有虎,都是王爺,心思敏捷,萬不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出岔子。
何況還有在他身邊伺機而的動楚懷染,她現在是四面楚歌,各個方位都有駐守者,在這個危險而又平淡的日子裡,唯獨能讓她提起點兒興致的那就是另一個院子裡的人。
呆了兩日的蕭婉言察覺不到皇宮中的任何異常,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她只好又將目標投向隔壁院子裡。
話說,經過前幾日的鬧騰,最近祁筱苒似乎安靜不少,不再爭風吃醋,也不再吵鬧,不知道她是否又在密謀什麼,蕭婉言只得先下手為強。
曲蕭然從外回來,手裡拿來一包被紙包的藥粉,遞到她手上:“女皇,如果探查官員之間的關係,讓怫錦派人去不就行了,為什麼費這麼大的功夫。”
“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們那些探子能比大周的暗衛多嗎?”蕭婉言將藥粉兌在胭脂裡,顏色相近看不出什麼異樣,她拍拍手,遞給曲蕭然:“把這個放到怫然的桌上,記住一定要多放些香料在旁邊。”
在外處的時候怫然習慣使用香氣撲鼻的胭脂,這點蕭婉言早就算計好了,可謂是萬無一失。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能把祁筱苒支開幾日,對她來說是最有利的結果。
蕭婉言一早就打聽好了,這幾日,祁筱苒和各個夫人之間有約,自從她嫁進丞相府,便沒有收到這方面的聚會,不用都知道是祁筱苒搞的鬼,如果她想了解各個朝中官員的事情,這種聚會是必不可少的,而現在正是好時機。
在祁筱苒出門之後,蕭婉言在臉上點上三兩個紅點,帶了紫色面紗跟在他們後邊,時而緊跟,時而注意距離,終於到了太傅府中。
今日太傅夫人在家中聚會,邀請的都是名門之後。
蕭婉言在門外拐角處等著,果然沒過多久,裡邊傳來躁動的聲音,許許多多的女子從府中慌亂逃出,她們臉上無疑都被蜜蜂叮了幾下,紅腫起來。
蕭婉言看準時機,從中拉過一個身著淡藍色衣裙的女子,她記得清楚,那是兵馬大將軍的妹妹趙怡然,雖家中全都是武將,可她隨母親性子溫順,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舞刀弄槍沒什麼興趣。
蕭婉言帶著她遠離太傅府,二人氣喘吁吁,而蕭婉言則是一臉迷惑:“這位姐姐剛才看你急匆匆跑出來,可是遇到什麼危險?”
趙怡然這才發現帶她離開的這名女子未曾在宴會上見過,她先是道謝:“剛剛多謝相救,其實不是遇到危險,卻也差不多,原本我們在裡邊聚會,誰知花園中的那些大黑蜂忽然朝我們襲來,情急之下,所有人都跑了出來。”
要知道大黑蜂並不常見,除非是府中養了什麼珍貴的花種,蕭婉言心中暗笑,真是老天有眼,被這種蜜蜂叮了,免不得讓祁筱苒再多休息幾天。
蕭婉言從懷中拿出一盒藥膏,放在趙怡然的手中,又摘下面紗給趙怡然看一眼後快速戴好:“來得巧不如趕的巧,前些天我也被蜜蜂叮了,碰見一個郎中給了我這個藥膏,塗抹上就好了大半,今天你我能碰見也算有緣,那這盒藥膏藥膏就送給你吧。”
趙怡然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可又不想白拿,推脫道:“你剛剛已經救了我,我怎麼還能白拿你的東西。”
蕭婉言擺擺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這個人喜歡樂於助人,就算是給自己積德了,你就拿著吧。”
趙怡然猶豫不定,她接過藥膏,猶豫一會兒又道:“那你可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家住何處,等我傷好了,上門拜訪道謝。”
上鉤了,蕭婉言故作平淡著語氣:“道謝就不用了,我這個人平時不常出門,若是看得起我,就來丞相府,閒暇時間一同聊聊天。”
說罷,蕭婉言扭頭就走,等趙怡然反應過來,眼前哪裡還有人影,她出神的看著遠處,自言自語道:“丞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