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女子的思路,蕭婉言現在應該埋怨他把自己當外人,埋怨他忘了夫妻之間的相親相愛,蕭婉言掐著自己的大腿,疼出一滴眼淚,她微紅了眼眶,睜開眼睛,看著楚懷染漆黑的眼眸:“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把我安排在你的計劃之中,一開始你想要擺脫我,後來又勾動我的心,憑什麼你想愛就愛,想走就走。”
這話說的頗為平靜,可是楚懷染卻在其中感受到無盡的傷感,他不擅長哄人,看著蕭婉言滴落的眼淚,一時間手忙腳亂,卻只會抱著她一個勁兒的認錯:“對不起,我的錯。”
蕭婉言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心跳,感受著安穩,喃喃道:“以後不許說這些話。”
楚懷染這才安心,他堅定道:“再也不說了。”
其實,蕭婉言真怕自己深陷其中,欺騙楚懷染的感情到最後難以自拔,騙著騙著就當真了,她只好時常告誡自己:國仇家恨,不共戴天。
過了兩天,趙怡然登門拜訪,她臉上的傷已經痊癒,畢竟是大梁上好的藥膏,自然好的快。
蕭婉言迎她進屋,二人相談甚歡,而且趙怡然對這個傳言中的丞相府側夫人有了新的看法,經過認識,她並沒有看出蕭婉言的狠毒和自私,反而舉止大方,說話有禮,最起碼比公主招人喜歡。
趙怡然是個不喜歡隨波逐流的人,她只按照自己的規矩行事,信自己親眼看見的,信自己親耳聽到的,經過相處,她和蕭婉言相見恨晚,簡直不要太和諧。
說起外邊的風言風語,趙怡然十分不解:“婉言,外邊的夫人小姐那麼傳你,為何你從來不出面解釋,任憑他們詆譭?”
蕭婉言則是一笑而過,略作淡然:“濁者自濁,清者自清,我相信時間會讓他們看清楚一切,就像你,還不是不相信那些話來找我喝茶,談心,我相信總是會有和你一樣的人懂我的。”
趙怡然還替她出謀劃策:“我就知道公主驕縱慣了,肯定不甘心與你平起平坐,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在外邊這麼傳你的壞話。”
蕭婉言故作擔心,搖頭道:“公主地位高貴,本來就瞧不起我這個官家小姐,更何況她還不得相爺寵愛,自然是要拿我撒氣,怡然,你可不能胡來,給自己惹禍上身。”
兵馬大將軍的家室雖說不比皇室尊貴,可手握兵權,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與祁筱苒正面衝突,為了朝廷安定,皇帝也得掂量掂量。
趙怡然是個認定就不回頭的人,她定了主意九匹馬都拉不回來:“你放心,在這些夫人小姐中我的話還是有一定重量的,而且並不是所有人都唯公主馬首是瞻,她那種脾氣早就有人不待見樂,只是礙於身份,不說出來罷了。”
蕭婉言知道趙怡然這麼急於為她出頭的原因,畢竟她的身後是兵馬大將軍,如果沒有將軍的示意,想來她也不會這麼快就來拜訪,這是他們在表示誠意,表示自己所站陣營。
趙怡然這個人可信不可信,還需要接觸一段時間,就此看來她就多了一個替她出手的人,也能免去許多麻煩事,蕭婉言示意曲蕭然一眼:“去,把我珍藏的鐲子拿來。”
那紅蓮血玉鐲子是楚懷染送來的,據說是烏絲國的貢品,聽韓毅說皇帝因為楚懷染功高勞苦,給他賞賜,讓他在貢品裡隨便挑,結果他只帶回來一箱子首飾,最後還全都送到她的屋子裡。
鐲子細膩通透,顏色純正,透露出溫婉的靈韻,當曲蕭然把鐲子放到趙怡然面前時,她眼睛都直了,察覺道自己的失態立即斂了神色,微微一笑。
看破不點破一向是蕭婉言的處事風格,她淺笑著把拉過趙怡然的手,把鐲子帶到她的手腕上:“美玉配美人,我就說你帶著一定好看,果然被我說中了。”
趙怡然先是推脫:“這鐲子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蕭婉言自然懂得她的心思,順帶客套幾句:“這鐲子不能吃也不能喝,還不如送給真正喜歡它的人,也比在我這裡放著強。”
趙怡然還想推脫,蕭婉言佯裝憤怒:“你在這樣我就生氣了,你莫不是我送的東西?”
“怎麼會,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趙怡然只好收下,心中激動不已,儘管喜色顯露在眼底,還是儘可能的被她壓制。
“那你便收著,反正我也帶不了這麼多,等以後有好看的首飾我都替你留意著。”蕭婉言堆著笑臉,二人之間的氛圍甚是融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相處了十好幾年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