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亭聽得怒火中燒,忙上前將沈靈毓扶進公廨,隨即派人去將軍府抓裴瀾之。
圍觀攤販們聽了沈靈毓的遭遇,亦是氣憤不已,待街上的百姓漸多後,逢人就說裴瀾之的陰損歹毒。
“這裴侍郎面上看著是個大好人,誰知背地裡竟這般惡毒,自己同他二嫂有了背德之情不說,還暴打沈掌櫃,天底下怎會有他這樣的男人!”
“聽說他還把自己親二嫂殺了,屍體剁了餵狗呢,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好歹有過一段情,怎麼就下得去手!”
“是啊,那裴二夫人好歹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呢!”
百姓們聚在街上議論紛紛,轉頭卻見一輛馬車悠悠駛過,正是柱國將軍府的馬車。
有人猜到裡面坐著的是誰,紛紛咬牙吐起唾沫來。
“呸,什麼東西,還有臉坐在馬車上招搖過市,要我說,像這樣的男人就該千刀萬剮!”
車廂內,裴瀾之聽到四周的怒罵聲,氣得臉色鐵青。
他著實是沒想到沈靈毓會逃,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沈靈毓逃走之後竟然敢來報官!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真以為如今的他還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裴三公子不成!
她是他的女人,他自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說白了,她在他眼裡不過是將軍府的一條狗而已,竟敢把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看他怎麼收拾她!
不多時,馬車到了京兆府門前。
裴瀾之受了傷,難以行動,所以是被兩個護院抬進去的。
公堂之上,陸方亭正襟危坐,沈靈毓神色悽然地坐在另一側。
見裴瀾之進來,沈靈毓眉眼一沉,怒瞪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陸大人,他殺了人,還敢大搖大擺的被人抬進來,分明是藐視公堂!”
陸方亭安撫她道:“沈掌櫃稍安勿躁,你先坐下,本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裴瀾之嗤聲冷笑,“什麼公道,敢問陸大人,內子不守婦道,我這個做丈夫的狠心教訓她,想讓她日後安分守己地待在內宅相夫教子,難道也有錯了?”
陸方亭暗暗沉下一口氣。
“裴侍郎所謂的教訓,便是把人關進籠子裡,拿著鞭子往死裡打嗎?”
裴瀾之無賴附身,張嘴就大喊冤枉。
“陸世子,此事真同我沒有任何關係,她身上的傷也不是我打的,你可千萬不能輕信她的鬼話。”
“裴瀾之!”
沈靈毓咬牙切齒地站起來,饒是已經見識過他的本性,此刻還是忍不住氣得渾身發抖。
“我有沒有汙衊你,你心知肚明,你不但打傷我,還逼著葉婉然殺我,不料她突然倒戈將匕首插向你,而你惱羞成怒一刀殺了她,還讓人剁碎她的屍身,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你休想抵賴!”
裴瀾之眯眼冷笑,“我看你這個女人真是魔怔了,葉婉然好歹也是將軍府的裴二夫人,是我二哥明媒正娶過了門的髮妻,我豈會殺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