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藥壓低了聲音,“九公主似是知曉阿桐與湯大人的情誼,又聽聞了賜婚之事,在宮裡鬧了好幾場了,又是要投湖又是要懸樑的不願。”
步桐瞪大了眼睛,
“竟有這樣的事,嫂嫂怎的沒有早些告訴我,我也好想對策呀?”
白芍藥一臉認真的無辜,摸著鼓起的肚皮,“見阿桐醒來太高興,我給忘了……”
……
戚夫人的院子已然修整好了,眾人都湊在院子裡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見著兩人進來,眾人紛紛笑著道,“桐兒起身了?”
戚夫人驚喜得險些落淚,奔上來,細細看著步桐,“桐兒,你可都好了?早上去瞧你還在昏睡著,怎麼如今便能下床了,劉司院呢,她如何說?”
步桐趕忙緊緊回握住戚夫人顫抖的雙手,
“母親,母親放心,桐兒已然痊癒了,劉司院說我只是身上有傷又淋了雨,睏倦得厲害了,這才如此昏睡的,女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
戚夫人含淚笑著,
“恢復了就好,這樣就很好,景照,快去前院喊親家和易陽回來。”
戚姨媽大咧咧地上前來拉戚夫人,“孩子沒事就好,你這兩日擔心得吃不下睡不好的
,我就說咱們的郡主娘娘吉人天相你還聽不進去。”
步桐朝戚姨媽笑笑,只覺得這裡確然缺了誰,轉頭去瞧白芍藥,“大伯和兄長去了何處?”
白芍藥笑著,“去了前院幫花工搬運草木去了。”
步庭雲起身在一側仔細聽了一會,確認步桐確然無礙,這才鬆了口氣,“無事就好,在府上多喝點補藥,年輕人很快就恢復了。”
列戰虎在一旁“哈哈”大笑出聲,“我就說步兄和嫂夫人不必擔憂的,阿桐這可是天賜的貴女呢,正好我明日便要去兵營集結了,今日阿桐大病初癒,那就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這便結拜罷。”
步庭雲連連擺手,滿臉得無奈,“這怎麼行得通吶,你是什麼輩分的人,她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如何行得?”
列戰虎吹鬍子瞪眼,“如何不行,我實在是與你家孩子投緣,索性認你做義父罷了!”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作一團。
眾人紛紛笑著看這兩位朝堂上一品大人物如同小兒般拌著嘴,笑得和睦又溫馨,笑聲驚動了樹上的黃鸝鳥,發出脆耳又好聽的聲音,這樣好的日子,才是最想要的,更是堅定了步桐一個想法。
若是這樣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自己低頭去求又能如何?
熱鬧了一個午後眾人才散去,步桐回了自己的院子,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個精緻的匣子,開啟來是一盒明黃色,這是之前被大皇子打傷後沒有發作,陛下賞賜的承諾,步桐看了幾眼揮手關好,吩咐著正在張羅晚膳的春桃,
“春桃,我記得獲封郡主時,陛下是賞賜過朝服和頂冠的?”
春桃脆生生地應下,“是,小姐,只不過您看過之後嫌太過繁瑣沉重不願意用,便收到庫房裡去了。”
步桐點頭,對著鏡子輕輕給自己畫著妝,“去取來。”
春桃看著步桐,“小姐,您如今身子剛好,可是又要出門。”
步桐伸手摸摸那匣子,勾起嘴角笑笑,“春桃,我若再不去,怕是容平都要在宮裡自盡了。”
春桃看著那個盒子,自然明白了步桐打著什麼主意,趕忙轉身去找了。
步桐看著鏡子裡的面龐,細細補上一點眉梢,沒抬頭開口,“一月,去告訴玄霖一聲,就說我一定不會讓他娶容平的。”
一月已然看出了步桐想要做什麼,“要告訴大人郡主的打算嗎?”
步桐想了一下,“說罷,早晚是要知曉的,讓他在東廠安安穩穩地吃好睡好,等著接旨就是。”
……
傍晚,步桐一身隆重的郡主服制,頭上是端莊繁瑣的頂冠,手捧明黃色的聖旨站到了皇城門口,雖已不是拜見的時候,守衛見了步桐這聲打扮和手裡的東西,便趕忙轉身去報備,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明鎮便出現在步桐面前,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郡主娘娘來了,快隨著老奴進來罷,陛下等了郡主兩日,郡主可是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果然,這都是被料到的,步桐依舊恭敬地彎身低頭,
“多謝大人關懷,步桐已然大好了,前些日子御前失儀,今日特來請罪,還有一事想要求陛下恩典。”
明鎮看著步桐手裡的東西,笑得喜上眉梢,“這可是要討大恩典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