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自己解決午餐,好在他一個人,隨便怎樣都行。恰好公司裡的負責人都各忙各的事,中午又有新的接待任務,他就不便打擾,起身向他們告辭。
沿著臺階直下,就是小城的新華書店,離吃飯的時間還早,他就進去逛一逛,這個習慣他從小都有。書店有他需要的東西,人到書店,才發現自己才疏學淺,需要付出努力,才有知識記住,不是靠作夢,就能掌握很多知識。
季柯南小時候每過“兒童節”,新華書店的小人書打折,專門針對小朋友,他一早就在書店門口等候,一開門,就衝向前,買到他青睞已久的小人書。
看完之後,他不是隨手一扔,再也不看,反而是細心保管。閒的時候,再拿出來觀賞。書在家裡放著,他的兄弟卻把它們撕了,疊個四方塊,和其他小朋友摔打,賭博看誰贏得多。他的小人書就這樣宣告壽終正寢。到現在他還對他兒童時的小人書記憶深刻。他弟弟到現在還是一個不愛讀書的人。這就是“一母生九子,個個都不同”的真實寫照。
這個書店的書還不算全,不算多,文具和其他學習用品都在一起出售。惟一感到慶幸的是,書店在一樓門面房,門口沒有其他賣東西的。還比較尊重書和文化。不像漢族地區,至少他所居住的市是這樣。新華書店一樓基本出租,真正賣書的在二樓或者更高。一樓所賣的大多是衣服,還有一些小吃。在家鄉,書店的命運大概都一樣,沒有什麼尊嚴可說,都是一些應景之作。可是,那些書不見得都是老百姓喜歡的,結果,很多書都沒有人買。
書店是要賺錢的,相關部門提供一點津貼不夠應付物價,書店有地盤,蓋了房子,用來出租,解決一部分職工的工資問題。
小城的新華書店卻不是,書店的尊嚴,就是知識的尊重。當地人善待書店,就是真的在尊重知識文化,使知識改變命運不是一句空話。也就是說,山區的孩子渴望走出大山,最好的路徑就是考上大學,所以,就特別尊重老師。甚至在有些家裡的中堂位置,擺上“天地君親師位”,逢年過節還燒香敬拜。同時新華書店,所經過的遭遇截然不同。
季柯南沒買什麼書。買書需要花錢,不是書不好,寫書的不容易,都是心血之作,可是,寫出來的書,不能打動讀者,讀者就不會花錢,再說,當下的很多人,包括季柯南,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買書了,精神生活重要,吃飯問題更重要,而老百姓,是以食為天的,不容忽視。
中午就在街上隨便買了點東西吃,尚不知道松崗的來客具體什麼時候到。機構負責人也沒有明確告知。誰讓他不是負責人呢?明明有手機,偏偏處於待機狀態。
松崗來客沒有撥打他的手機號碼。甚是鬱悶!左等右等,不見來,他乾脆回宿舍,免得像個無家可歸者,在街上瞎轉。
中午還是要休息一下,下午才有精神工作。剛在迷迷瞪瞪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起來開門一看,就是松崗來客,實際上就是他的同事。
他們從松崗專案點趕過來,很累,加上走錯了路,更是鬱悶。他忙讓他們坐下,然後給他們沏茶,道聲“辛苦了”。來的是一男一女。他已經向賈經理做過彙報。
就是怪罪下來,他也不怕。畢竟有言在先,況且他也不是獨自戰鬥,江城市的馮菲菲會為他撐腰的。他想到這裡,就用新手機給馮菲菲通話說他們已經到了。
至於路上的故事,電話裡也說不清、道不明。
來者一個是瘦猴,面黑,像來自赤道附近的人,名字多哥,另一個是名字沈靜,麵皮白皙。多哥有一個十五歲的兒子,沈靜未婚。各來自不同的地方,來之前都在松崗工作。
多哥和沈靜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都是來自農村。要說吃苦耐勞,農村長大的孩子比城裡的孩子要強一些。因為從小就接受了並且習慣了這種生活環境。城裡的孩子的成長經歷和農村的截然不同,有著顯著的區別。只有弄清楚,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多哥出來,目的是有一份穩定的收入,雖少,但保證每月都有。這個感覺到比較安穩。
多哥和沈靜來了,季柯南表示歡迎,但總覺得他們好像是私奔,不算明媒正娶,偷偷摸摸的。私奔本無錯,等於行使自己的權利。如果遇到暴力干涉婚姻自由,可以報警處理。沈靜看上去,不像是跑出來逃婚的,看上去,她也沒有真正進入戀愛當中。
他來時,有副經理親自去碼頭迎接,中午備大餐熱情款待,他們來時沒有人去碼頭迎接,也沒有準備大餐,更沒有去神農溪漂流。這些事如果他倆知道,心裡不好受,季柯南當然不主動去說。如果他們得知這個訊息,讓他們知道好了,已經過去的事,不可能再次重來,重新演繹一遍,只能寄希望於下次的機會。
畢竟這個事情見不得光,是機構馮菲菲負責人的決策,到底是否正確,尚不敢下結論。只是表示質疑。是否是個陰謀?不得不讓賈經理有些想法,他一有想法,就會造成以後工作上的被動。
多哥的普通話實在很普通,接近於特殊話,非常難懂,就是說三四遍,還是不懂。多哥努力學習說普通話,但是地方口音太重,一時半會兒糾正起來有些困難。在碼頭等候的“麻木”師傅硬是聽成去“縣分工期”,本來應該是分公司,結果把他們拉到工地,工地的工人正熱火朝天地幹活,見了他們一臉懵逼。
他們看了門口的招牌,發現有誤,下來,又招呼一輛“麻木”,那麻木司機一看有人招手,立馬開著麻木車突突突地跑過來了,這一次,是京都來的沈靜用京都的普通話清楚明白地告訴“麻木”師傅去“分公司”。
實際上他們去到該公司,也沒有人接待,負責人們都不在,辦公室主任告訴他們季柯南在哪裡,他們才重新下來坐車去機關家屬院的。好在這些日子,季柯南已經明白了不少道理。心態也出奇地好。
聽他們嘰嘰喳喳地解釋了一通,季柯南才明白過來。但是兩男一女怎樣住?確實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