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南說了這話,麻木車司機頓時石化在那裡。心裡只嘀咕,從來沒有開過坐麻木車的**,也沒有票可開,更沒有車票。
具有開票資格的一般都經過註冊,能夠領取**或者購買**的單位或個體戶,相對來說,都還比較有錢。有錢才會更有錢,在錢的基礎上繼續賺錢。這就是馬太效應吧。
季柯南無語。
向馮菲菲反映了此事,她說寫收據。馮菲菲是老師,對外面的世界缺少了解,在教育行業,算是瞭解一些,可是,對外界卻瞭解得少之又少。
馮菲菲憑著感性而非理性來做事來命令,帶著瞎指揮的嫌疑,要知道,其實她也有很多人生的盲點,和季柯南相比,三觀都有差異,暫且撇開信仰不談。
季柯南說:“沒有收據。”
他只好放車先走,等以後再補。
季柯南細想一下,這倒新鮮,頭一次讓麻木師傅寫收據,來代替車票的,也只有馮菲菲才會有如此奇異的想法的。這個例子開了頭,以後就得照辦,否則難以交代,問題來了,他的麻煩不少,常常坐車,豈不每一次坐車都要司機開收據?那簡直是一定的,只要不麻煩負責人就行,前線工作人員和後方的會計忙一些,是應該的。不是每個司機都會寫字,即便會寫字,不一定願意寫。這就難辦了。
小人物忙小事,大人物忙大事,相互有別,不能比較,誰讓你生來是被負責人者呢?誰叫你不努力當上負責人呢?負責人,負責人,一定要比普通人要先進,更要有智慧,有能力,有遠見,更明白前程,而不是啥都不行,啥都不行,別說當負責人,就是當普通職員或者員工都夠嗆,都難以完成任務,更別奢談提出建設性的意見,或者改革的方案了。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差距。
季柯南晚上睡了個安身覺,他不擇床,加上遠離公路,白天很安靜。晚上有船從窗外經過,拉起了汽笛,他這幾天疲憊不堪,就沒有影響到他。
次日一早,他又坐“麻木車”去縣分公司,和分公司譚助理談一談另外兩個村的專案啟動情況。順便向機構負責人打電話彙報工作進度。負責人很滿意季柯南在山區的工作,但就是不說是否嘉獎的話。
季柯南不想要什麼嘉獎。他很清楚,嘉獎沒有任何益處。
先說頒發的主體,本來機構是沒有註冊的,在學校或者主管學校的部門的名義下做事,因此處處受到馮菲菲的轄制,因為她是老師,而劉小姐是外地人,在內地根本沒辦法站穩腳跟,要隨時接受當地分公司負責人的詢問,看你來當地做好事是否帶著其他的目的,或者其他企圖,例如有沒有附加條件等等。
馮菲菲不懂專案,教書還行,可惜,學校和社會的差距還是很大,不能拿學校那一套用在社會上。
例如,你給學生髮獎狀,學生引以驕傲,可是,作為社會人,季柯南看不起那獎狀。
說實話,在上學的時候,季柯南得到的獎狀不少,貼滿了屋子,什麼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啥的,太多了,不稀奇。
那些獎狀只要你成績好、聽話,老師喜歡,一般都能得到。但是,在學校學習好、聽話的,到了社會往往不好。處處碰壁,到處不得志。那是因為適應了學校,不適應社會。真正的較量,是在社會上。如果在學校裡取得優秀的成績,不要驕傲,要謙虛,接受更多的新鮮知識,只有這樣,才會更新自己的頭腦,學到真正的東西。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生活。
季柯南也不圖特別地得到表揚,只是讓他體會前線工作的辛苦就夠了。當然,如果以實際犒勞給他,他當然願意,願意賣力為機構服務,讓上司滿意,上司得到嘉獎,可以得到榮譽和獎金,他的臉上也有光。
縣分公司辦公大樓是八十年代修建的,質量不錯,新的大樓已有預算,準備建在在小城縣城。每次去老辦公室,都要爬臺階,新辦公樓應該也會有臺階。臺階是上班必須面對的,這個坎,怎麼都無法逾越。在山區,出門不爬坡,是不可能的。一旦出門,就要和地心引力做搏鬥,一刻也不停歇。
山城大概都是由臺階組成的和連線的吧,沒有一馬平川的豪邁,只有曲徑通幽的清秀和雅麗。辦公室主任來自沿渡河,那裡是神農溪的發源地和中游所在地,頻出美女的地方。所謂深山出俊鳥,有道理,也是事實。山裡的鳥和平原的鳥不同。人也一樣。
山美水美人更美,她唱歌也好聽,雖說已經五十好幾,可仍是少女那樣的歌喉。她的兒子在京都讀大學,深山裡飛出了金鳳凰,可能以後也不會回到深山,雖說自然環境好,可難擋大城市的種種*。大城市雖好,壓力也大,不是絕對的好。收入高,消費也高,最後要存錢,還是困難。
大城市的機會多,但是,有些機會總是稍縱即逝,要抓緊時間,不能鬆懈。
孔雀東南飛的故事天天都在上演。這座小城是三峽移民新城,對口援助單位恰好是京都。
接到負責人的電話,劉小姐說他們下午到,注意接待。季柯南說好。
他們這次來,提前並沒有由省總公司給縣分公司打招呼,只是他一個人向賈經理做了通告,這個事情做得不夠敞亮,賈經理向來比較豁達,站得高看得遠,不會過分計較馮菲菲的無禮和不按規矩出牌。這個“遊戲”已經埋下了不和諧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