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生只覺得自己的世界有些在顛倒。
柳白看了眼旁邊站著很是侷促的黃生,旋即便是朝趙久笑道:“我這黃叔總說現在外邊活計難找,還是想著回趙叔這找份工,趙叔你看如何?”
趙久眯眼看著黃生,笑道:“當初我都叫著你不要走,你非得說出去看看,現在知道外邊的苦頭了吧?”
黃生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趙久這是在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便是連聲點頭稱是。
“好了,你那份工還給你留著呢,沒找別人,自己去吧。”趙久眼神示意了門口。
黃生大喜。
他本身也就想著繼續幹回這份工的,別的……太累,他也不想折騰。
有這餓不死的活幹就行了。
“去吧,這個月開始,工錢上漲為二兩。”
“什麼?!”
黃生大喜過望,若不是見著柳白在這,他都想給趙久磕幾個響頭了。
“好了,你去吧。”
趙久下了逐客令,黃生自是連忙去了前院偏房抄書。
他一走,趙久臉上的笑容就更真誠了,伸手請著柳白坐下後,又親自給奉了茶。
“我可是等賢侄好久了,賢侄這怎的現在才來呢。”趙久言語雖是有些責怪,但是語氣卻滿是關懷。
“沒辦法,馬老三追的緊,在山裡甩了十天半月才甩開。”柳白端起滾燙的茶水抿了一口,言語隨意。
趙久聽了卻是下意識跟趙燕年對視一眼,兩人皆是能從對方眼中看到彼此的震驚和錯愕。
趙久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坐著喝茶的少年,嚥了咽口水。
“賢侄啊,能問問你現在是……真的點火走陰了嗎?”
柳白反問道:“不知趙叔之前,是怎麼擋下馬老三的?”
趙久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土地爺,有土地爺在,馬老三不敢在鎮子裡邊殺我。”
趙燕年緊接著就說道:“但現在不一樣了,在鎮子裡邊他也敢動手。”
趙久看了眼他手上的傷勢,說道:“當初若不是土地爺出現的及時,年兒可能都已經回不來了。”
“嗯……”
柳白朝著趙燕年歉笑了聲,“這事怪我。”
“我殺了六子,又殺了胡尾,現在那老東西應該就跟瘋狗差不多了。”
柳白這話,頓時讓趙久跟趙燕年的眼神都亮堂了起來。
尤其是趙久,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果然!”
他先前得知胡尾被殺時,就已經想過會不會是柳白了,現在從他口中親口得知……
“還沒來得及恭喜賢侄走陰點火成功呢!”
趙久連忙拱了拱手。
趙燕年同樣如此,不管如何,普通人對於走陰人都得有著該有的敬畏。
尤其是他們趙家現在還急需這走陰人撐腰了。
“只是點三火而已,沒什麼好恭喜的。”柳白擺擺手,嘆氣道:“遇著馬老三那樣的人,都還只有逃命的份。”
“話不能這麼說。”
趙久來到主位坐下,見著趙燕年也想坐上來,他眼一橫,然後把柳白請上了主位。
“他馬老三都什麼年紀了,才燒出靈體,柳賢侄這般年紀就已經點火走陰了,將來成就勢必是不可限量。”
理就是這麼個理,柳白也沒做什麼無所謂的爭辯,轉而繼續了先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