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我還在外邊賒了點賬,剛被抓到一塊清了。”黃生搓著手,賠笑道。
“行了,這些伱也收起來吧。”
柳白點火走陰,自是不差這點錢兩了。
更別說他身上現在都還餘著有7枚白珠子,這隨便拿出一枚,去血食城裡都是能換到大錢的。
“好嘞好嘞。”
黃生急忙將那幾錢銀子收將起來。
柳白吃起了飯菜,一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在趙久那裡抄書抄的好好的,怎麼混成了這副模樣?”
能為什麼?還不是怪你這玩意……黃生早已在心中將柳白罵了無數遍,可是現如今話到了嘴邊,卻是變成了。
“唉,沒辦法啊,你一走,我失了勢,他們就不要我了。”
明明說的是同一件事,但是隻要換個說法。
就將自己的位置完全變了。
論語言的藝術。
柳白自然也是立馬就明白了黃生的意思,估摸著就是當初那幾個幫閒回去說了什麼話。
趙久惱羞成怒,找自己不到,就拿黃生出了氣。
現在來看,他們沒將黃生殺了,都算是黃生走運了。
但其中興許也有他們害怕自己的緣故,“好了,問題不大,等明天你和我去找一趟趙久就好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黃生說著也是唉聲嘆氣的坐了下來。
一夜無話。
即至次日天色方明,柳白就已經領著黃生來到了鎮長趙久家中。
看門的老門房自是記得柳白跟黃生,起先他還想著說攔住,等他去問詢了趙久再說的。
只是看著眼前這穿著青衫身形挺拔,走起路來還龍行虎步,直接闖入門內的柳白,他也就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柳白徑直來到了主廳,倒也沒太過打臉的坐在主位。
不管怎麼說,他在這的時候,趙久對他都是頗為照顧的,至少算不上是仇人。
所等不過片刻功夫,趙久就被那老門房喊來了。
還沒露面就聽到了他爽朗的大笑聲,“賢侄,柳賢侄!”
柳白心中罵了句“老狐狸”,只是見著趙久進門的時候,他還是起身上前拱了拱手,笑道:“趙叔,好久不見。”
和先前相比,這趙久臉上也是多了些許皺紋。
估摸著是這段時間,他也承受了不少來自馬老三的壓力。
趙久背後跟著趙燕年,只是他左手上著夾板,掛在了脖子上,斷了手。
見著柳白,他臉上都是擠出來的笑容了。
趙久倒是沒什麼,上前看著都快跟他差不多高大的柳白,用力拍了拍柳白的肩膀,大笑道:
“不愧是柳賢侄,真是一表人才啊哈哈。”
一旁的黃生見著這和他預料之中完全相反的場面,有些坐立難安。
他起先是以為柳白準備過來帶著他求情的,比方說見面之後先下跪求饒,祈求回來抄書賺錢的。
然後趙久不讓,再上去抱著人家的大腿……黃生不是沒做過。
只是看著眼前這模樣,怎麼有種像是趙久在討好柳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