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刻這傷勢好了,也在額頭上留下了一道好似蜈蚣般的疤痕。
“行了,不必多禮。”謝應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著實滿意。
徐小二老老實實起身。
謝應又道:“在這住了幾天,承蒙這小哥照顧了。”
“不敢不敢,前輩言重了。”
徐小二雖沒進過私塾門,但多年的跑腿兒,也讓他學到了許多禮數。
“看了小哥幾日,天資心性皆是上佳,我呢,明兒個也就要走了,不知……你可否願意跟我一塊離開?”
謝應笑呵呵的說道。
徐小二也抬起了頭,“一塊離開,前輩的意思是……要收我為徒?”
“談收徒尚早,還需諸多考驗,但你要跟著我走了,指定虧待不了伱便是。”
謝應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徐小二看著他,他也看著徐小二。
“前輩,一定要現在就給出答案嗎,我……我能不能回去問問我娘?”
這要貿然就走了,娘怎麼辦?
胡丹怎麼辦?
自己可是說了要報恩的,而且還要幫她一塊去找她弟弟,還有柳公子的恩,也得還上。
要不是他們,就沒有自己的今天。
但眼前的前輩實力看著又很強,跟著他,指不定就有大出息。
兩個問題之下,徐小二很是糾結。
謝應聽著這回答,就已是搖了搖頭,“那便算了,你牽掛太多,不適合我們這行當。”
賒刀賣刀,講究的多是孤家寡人。
拖家帶口,牽掛太多,還賒什麼刀?
“且去吧?”
謝應揮了揮手,徐小二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不僅如此,連旁邊的少年也都清醒過來,催促著他走快些。
他連忙扭頭看向旁邊的觀音廟,裡邊漆黑一片,哪有什麼刀疤男子的身影。
連火光都沒。
所以剛剛那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幻象?
徐小二不知,他急忙跟上了隊伍,那幾個少年還在說著,住這觀音廟的那人終於走了。
只是他們走後,這觀音廟內又響起了磨刀聲。
謝應在磨刀,每磨一會,他就往磨刀石上澆點水,然後又拿起來看看刀刃的鋒利程度。
這等著天亮了,就要去收刀錢了。
這活計,少有能收上來的,這收不上來,就得自己主動點了。
賒刀人的刀錢,哪有不收上來的道理。
眼見著這刀也磨得差不多了,他這才將其重新收好,收回了腰間,順手,到時隨手就能拿出來。
忙活完這些之後,他就坐在原地開始閉目養神,他在等,等著天亮了。
就出門。
他一宿沒睡,同樣一宿沒睡的,還有云州城內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