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理由自己一來,就能殺他們如屠狗。
馬車顛簸了一天,柳白也不知在這山山道道里邊,轉了多少個彎。
但是好在,終於是在這日落傍晚時分,到了這烏雞鎮。
相比於黃粱鎮,這烏雞鎮就要繁榮多了,畢竟這離著不遠,就有一條大陰脈。
這看守陰脈的都是些走陰人,但真正下陰脈挖陰珠子的,卻還是普通人。
這普通人在陰脈裡邊待久了,終日陰珠相伴,這氣血自然而然的也就上去了。
這要是再偶爾撞見一個遊魂,一番糾纏下來,氣血靈性雙足。
很容易就能把爐子燒起來。
這時候,再尋著那麼一個老師傅,幫忙點把火,嘿,這一個走陰人,就成了。
所以這烏雞鎮的走陰人,自然要比別的鎮子多。
再加上媒妁會跟臘八教齊齊護著這鎮子,如此一來,這烏雞鎮想不繁榮都難。
馬車到了這鎮子的南頭,在那路邊立石旁,還蹲著一個打盹的夥計,左手手臂上捆著一束紅線。
柳白自是一眼便看出來了,這是媒妁會的幫眾。
燒靈體的“牽線”,女的叫做牽線女,男的叫做牽線郎。
“敢問可是城裡來的新掌櫃到了?”
這牽線郎連忙上前彎腰行了一禮,司徒紅微微頷首,“正是。”
“掌櫃的請。”
牽線郎很自覺的上前牽住了這紙馬,然後緩步朝著這烏雞鎮裡頭走去。
邊走還邊介紹道:“我們這兒烏雞鎮的管事都已備好酒宴了,老狼山那邊的管事,也來了一個。”
“需要巡夜的張管事走不開。”
“老掌櫃跟老監院也都守著陰脈,也走不開,只能等著掌櫃的明兒個再去了。”
這牽線郎回著頭說話,目光也是在柳白跟司徒紅之間徘徊,像是想看出,到底哪個才是新任掌櫃。
司徒紅也看出來了,“我旁邊的這位公子是掌櫃,我是新來的監院。”
牽線郎一聽,急忙放下韁繩,虛拍幾下身子,便是在這街上大跪而下。
“小的王五,見過大掌櫃的。”
“起來吧。”
柳白多看了他一眼,算是記住了他的長相。
王五顯然要的也就是這個,不然……他搶著這接人的差事來,是做什麼?
不就是為了這點!
“好嘞,謝過大掌櫃的。”王五起身,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自是又牽著馬匹,走向了媒妁會在這烏雞鎮內的堂口。
約莫盞茶時間,柳白終於是見著了那門口懸掛著“媒”字大紅燈籠的別院。
此時那院子門口都已是站了好些人在這等候,盡皆都是翹首以盼。
等他們見著王五牽著馬匹回來時,兩旁的幫閒便是點燃了懸掛著的鞭炮,高高舉起手上的竹竿。
在這鞭炮聲中,那倆管事也是笑著迎了上來。
拱著手,笑道:“見過掌櫃的,掌櫃的安康。”
他倆訊息顯然是要靈通許多,知道柳白才是那正主,因而也是跟柳白見完禮之後,這才轉手向司徒紅見禮道:
“見過監院,監院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