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是啊,昨天我聽婢女們說他竟然大街上公然傷人,差點將人打死,雖然你父皇不說,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裡肯定很為難,只不過礙於我的臉面不說而已。你要知道,皇族的一舉一動都被天下人看在眼裡,如果我們皇城內的人都做不好,又如何讓你父皇去約束天下人呢?”
朱衍俯身道:“兒臣知道了,兒臣現在就去舅舅的府上。”
京畿道天慶街,這是除了皇城以外建築最奢華的地界,因為住在這裡的達官顯貴比比皆是,即使將一個四五品的大官丟在這也翻不起什麼浪花。而排在天慶街最中間的一座府邸就是李府,外人聲稱後族權柄中心的李府。
李府中,李麟湖看著自己的舅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恰巧此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下人,此人就是李府的大管家,人稱李大管家。
李管家對著大皇子行了一大禮後,隨即轉頭對著李麟湖說道:“老爺,那個婦人又來府前鬧了,這已經是第六回了,您看怎麼處理。”
李麟湖皺著眉頭說道:“不是已經讓你給了銀子嗎,怎麼還來?真是刁頑不冥!”
朱衍見時機正好,立即對著李麟湖說道:“舅舅,是不是之前外面瘋傳的那個被打的老百姓?”
李麟湖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什麼,一個刁民而已,大外甥不用理會他,我們繼續喝茶。”又轉頭對李管家說道:“趕緊將她打發走,我李府是她想鬧就能隨便鬧的嗎?”
李管家剛要離開,被朱衍叫住:“帶我出去看看,要真是刁民,不能姑息了事,我舅舅的府上哪是誰想鬧就來鬧的,我大華的王法何在?李府的威嚴何在?”
李管家剛要說話阻攔,見李麟湖使了個眼神,便悻然低頭作罷。李府門口,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大聲哭泣,最終還不停的唸叨李家草菅人命。
朱衍上前想扶起老婦,誰知老婦人並不領情,一把將其推開,繼續哭訴。一旁的門房見狀,上前就是一腳,踹的那個婦人連滾了好幾個跟頭。
朱衍抬手阻止,說道:“這位婦人,你有什麼冤情可以和我說,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哭鬧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那婦人看著他哭道:“你能做得了李麟湖的主嗎?還不都是一樣的禍害我們百姓。”
一旁的管家厲聲喝道:“大膽!這位貴人是我華國的大皇子,瞎了你的狗眼!”
那婦人一聽立即反應過來,跪著爬到朱衍腳下,指著一旁的李麟湖哭訴道:“他將我家老頭子打的臥床不起,大夫說他再也站不起來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說可讓我一個老婦怎麼養得起他們啊!”
李麟湖叫道:“口出狂言,給我打。”
朱衍立即阻止了將要上前的下人們,又說道:“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好好的就打你們?莫不是你們做了什麼錯事?”
老婦人哭道:“我家老頭子是城中倒夜香的,那天在路上一不小心碰到了這個狠心的李麟湖,弄髒了他的衣物,誰知二話不說,直接讓隨從暴打我家老頭子,可憐我家那老頭子被打的癱倒在床。”
李麟湖在一旁罵道:“潑婦,不可理喻,我不是賠了你們醫藥費了嗎?”
老婦人憤怒道:“你給的那二兩銀子就夠抓幾副藥的,可是我們一家老小還指望他養活呢,你讓我們一家老小以後怎麼活啊?”
朱衍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轉頭對著李麟湖說道:“舅舅,再給二十兩銀子給她吧,畢竟以後他們也沒了活路,百姓們都看著呢,不能讓人家覺得李家人太囂張跋扈。”
李麟湖知道這個大外甥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也吃不準朱衍今天來李府是誰授意的,一臉不情願的吩咐李管家照辦。
朱衍上前攙扶起老婦人,說道:“一會你先拿著銀子回家給老爺子先看病,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那老婦人拿著管家遞來的銀兩,感激的看著朱衍說道:“謝謝大皇子,今天要不是你,估計我這條老命也要被他們收了去。”
李管家怕她再胡亂說話,趕緊將她趕走,畢竟眼前這位是當今陛下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