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宮內皇帝和皇甫冷的一番推心置腹,奠定了葉琛在江湖上作為官方代言人的身份。君臣的談話,無形中也讓冷麵閻王對葉琛親近了一份,當然,這也有某人充當攪屎棍的緣故。
第二天早朝,皇甫冷走在宮牆內,時不時就會遇到忙忙碌碌的太監宮女。讓他奇怪的是,平時這些人見到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從來不敢抬頭看向自己。可是今天他們中間好多人不光抬頭看了自己,關鍵從這些人的眼中他還看出些許往常所沒有的神情,那種神情就像是一群人看大街上雜耍之時所露出的狀態。正當冷麵閻王疑惑之際,他遇到了內閣次輔賴斯賴大人,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什麼,悟了!
賴斯看到皇甫冷後,明顯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抬起右手捂著自己的腦袋。當走到皇甫冷身邊之時,賴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道:“哎!昨天真是喝多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連自己是怎麼回府的都不知道。”
賴斯抬頭斜眼看了一眼皇甫冷繼續說道:“皇甫大人,昨天你喝高了麼?”
皇甫冷心知肚明,也不戳穿,笑著說道:“看來賴大人真是喝多了,昨天我也高了。”
賴斯笑道:“同道中人啊!”
此時,皇甫冷看到前方迎面走來了六七個宦官,便一本正經的對著賴斯說道:“賴大人,昨天在陛下那喝酒時,我隱約聽到你在城郊有個私生子的事情,這也沒有什麼的,畢竟賴大人還年輕,猛如虎啊!”
賴斯一臉苦逼,急的滿頭大汗,周圍可是有好幾個宦官呢,他們的那張嘴就如同高山流水,不管什麼秘密都會一瀉千里,到那時自己還不得臊死。
他就知道昨天玩大了,現在這閻王開始搞自己了,剛要開口反駁,就聽到皇甫冷繼續說道:“賴大人,不如我認他做我的乾兒子如何?待他及冠過後便可在我身邊做事了,我一定待他如子侄。”
賴斯現在急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悶頭前行。朝堂之上,不管是誰上書奏表,總會有人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盯著賴斯和皇甫冷看。一夜之間,華國兩位朝之重臣都被爆出多了個兒子,就連夫子他老人家都沒忍住,誰又能抑制得了自己好奇之心。
皇帝似乎也看出了眾人的心不在焉,伸手招來內官邱四海問道:“大臣們都在議論什麼,你去打聽打聽。”
邱四海笑道:“回陛下,昨日您與他們喝酒時,賴大人說葉琛乃皇甫大人的私生子,可是今日上朝途中,皇甫大人偶遇賴大人。皇甫大人又說賴大人在城郊有一個私生子,還要認他做自己的乾兒子,因為皇甫大人是督察司的司首,因此大家對此也深信不疑,一時之間在皇宮內鬧得人盡皆知。”
皇帝聽完哈哈大笑,也不管眾人,直接宣佈退朝。
後宮內,皇帝對著皇后李瑾心說完今天的趣事,皇后笑的前仰後合,久久不能平靜。不一會兒,大皇子朱衍和二皇子朱廷前來華寧宮給皇后娘娘請安,他們不曾想在此會遇到自己的父皇,本來喜悅的臉龐瞬間變得肅穆淡然起來。皇帝朱承遠看著他們臉色的變化,心中不由得一疼。他隨即開口對著兩位皇子說道:“衍兒和廷兒來華寧宮請安啊?”
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時低頭俯身答道:“回父皇,正是。”大皇子朱衍繼續說道:“兒臣不知父皇在此,還請父皇恕罪!”
皇帝陛下更是心疼了,生在這宮廷之中,諸事不由己,就連看望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得處處小心謹慎。於是開口笑道:“衍兒、廷兒不必多禮,你們在華寧宮陪陪皇后吧,朕還有政務要處理,就不坐了。”說完就起身回安華宮清遠殿,臨走之前還對皇后李氏使了個眼色。
皇后又怎麼不明白皇帝的想法,皇帝在這,只能讓二人更加的不自在。大皇子乃皇后李氏所生,二皇子乃德妃琪琪格所生。琪琪格本是草原公主,一次皇帝朱承遠御駕親征,但不幸身陷險境,琪琪格隨其父親率領草原騎兵八百里救援,因此兩人結下良緣,嫁入皇家。
二皇子朱廷平時喜好騎射,為人豪爽,多與大皇子朱衍親近,因為大皇子平時也不拘小節,待人真摯。
皇后看向朱廷問道:“廷兒,你母妃近來可好?”
二皇子俯身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我母妃安好,她還說明日來給您請安呢。”
皇后笑道:“這宮裡啊,也就你母妃能讓我放下身份的約束,做到真正的放鬆。”隨後又轉頭和大皇子說了幾貼心話,朱廷見狀,趕緊告退,以免打擾人家母子倆的談心。
皇后見朱廷告退,便對朱衍說道:“衍兒,這幾日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多去你舅舅的府上多走動走動。”
朱衍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平時母后都讓自己儘量少接觸她的孃家人,以免被其他大臣看在眼裡私下詆譭他們李家。當年陛下恩澤他們李家,讓他們李氏家族世代蒙蔭,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影響家族的走向。畢竟古往今來,因為後宮家族的做大而出事的不在少數。她感恩陛下,不想給陛下帶來麻煩,奈何事與願違,他的弟弟李麟湖就不這麼想。
朱衍看著皇后說道:“母后,舅舅是出了什麼事嗎?”
皇后嘆了口氣說道:“你舅舅最近越發的張狂,不知收斂。即使你父皇沒有多說什麼,我知道那也是因為我的緣故,否則你舅舅估計早就被督察司的人扣押了。”
大皇子說道:“母后放心,我一會兒便去舅舅的府上勸勸舅舅,但是依兒臣看,我去估計也沒用,舅舅那人您也知道,除非有什麼實質性的理由,否則母后去都不一定勸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