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民哥丟下了熄滅的笤帚,解釋:“是我父親的遺囑,他識字不多,就以圖畫表示。”
這時老宅的木門發出了“吱扭”一聲,我嚇的手電筒都拿不穩,這聲響太嚇人了。振民哥一把接住了手電筒,搶出房間,朝宅院大門照去。
我忙也跟了出來,就看到在手電的光亮下,一道黑影用手擋住了雙眼。
“別照我的臉,光線太強了!”是老道士的聲音。
振民哥轉過了手電筒,詢問:“你怎麼來了?”
我們進入堂屋,圍著火堆坐下,老道士看到了這罈高粱酒,立刻斟滿痛飲。
“怎麼你們出家人還飲酒啊?”振民哥質疑。
老道士不以為然,反問:“你們看過金庸寫的武俠小說嗎?全真教的道士都飲酒,而且武功高強,我就是全真教的不記名弟子,道號探幽。”
振民哥也不以為然,開門見山的詢問:“道長是為找一座古墓而來的吧?”
我忙向他解釋:“這位是振民哥,他父親的手臂外側也被烙了一個壽字。”
老道士聽後就明白了,詢問:“令尊當年也進入過古墓?”
振民哥點頭應了,回答:“為此搭上了我父親的性命,還有我一家人的幸福!”
“既然這位小哥也是苦主,那貧道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令尊他們進入了古墓,有的人取了墓內的寶物,有的人卻是空手而歸!”
振民哥立刻表示:“我父親就是空手而歸。”
“還有我外公。”這句是廢話,道長早就知道,但在振民哥前,我要跟他保持一致。
老道士再次痛飲一口高粱酒,繼續道:“先死的人倒是一種解脫,或者說是棄車保帥,令尊雖然早亡,但卻換回你們的平安無事,老馬活到了現在,卻一直在提心吊膽的生活。不過這種好日子已經到頭了,你們上輩欠下的債,該你們還了!”
振民哥臉色慘白,質問:“可我們連父輩欠下的什麼債都不清楚,要怎麼還?還有債主在哪裡,也不知道!”
探幽道長一臉自豪的表示:“貧道正是為此而來,不為錢,只為名!”
一陣寒風吹過,刮開了堂屋的破木門,我忙起身去關閉房門,就看到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然後從我眼前飄過,嚇的我“媽呀”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振民哥立刻搶出了堂屋,朝夜空望去,也不由顫抖起來。
老道士過來扶起了我,也朝門外走去。
我清楚的看到是一道人影,但輕飄飄的如同紙一般。
振民哥取了手電筒,照向堂屋屋脊,只見一具紙人跨在房脊上。
老道士立刻唸咒,雙指一揮,喝道:“疾!”
一道紅光朝正堂的房脊奔去,這具紙人應聲而落,墜在地上。
振民哥也嚇的不輕,老道士撿起了紙人,誇讚:“手藝很不錯,不過這種東西如果做的太逼真,反而會為主家引來災難。”
令我更加恐懼的是,這老傢伙居然把紙人拎回了屋內,振民哥關上房門,解釋:“這是你三姨從安樂鎮買來的,比冠軍做的精緻多了!”
老傢伙把紙人丟到火上焚燃,在跳躍的火焰中,我看到紙人扭曲的臉,似乎聽到了他在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