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葛貫亭只要一望向蕭音音那美麗迷人的雙瞳,就不由舌頭打結,斷斷續續地才把話說完,不敢再望向她,微微低下首,避開迎來的目光,卻在心中倒是把自己罵了千句萬句,默唸了幾百次:“非禮勿視!”
蕭音音粲然一笑,看著這書呆子的窘樣,只覺得好笑,再瞥見宋詩後,細眉微微一蹙,秀掌外翻,‘咻’地青凝如道青色閃電轉眼間飛握到自己手掌心來。
她緊握劍柄,青光大盛的青凝朝著宋詩那個方向一蕩,一層青色光瀾如千層巨浪排山倒海似地盪開了樹妖與蟾蜍,瞬間幻成一地的枯枝爛葉。
阮敏蓮步輕踩,立時上前攬過宋詩的腰眼,將她帶回蕭音音身旁。
葛貫亭這時倒是挺靈活的,立即從袖口滑出一個精緻小瓷瓶,靠著手掌心傾倒出一顆亦真神尼相贈的「碧雪凝香丸」,遞給阮敏。
阮敏二話不說,塞進了宋詩嘴裡,蕭音音掌心猛地按在了宋詩的頸部,一掌運出金色光芒迫入體內,助她吐出體內的濁氣。
果然效果極佳,宋詩驟然張開櫻口,一口難聞的惡臭濁氣‘嗤嗤’冒出,一下子氣色驟然恢復了紅潤,不再是青灰之色。
她緩緩張開眸子,訝然道:“大師姐!你來啦。”說罷,一改以往囂張狠辣的秉性,成了小女孩,鑽進了蕭音音的懷裡。
蕭音音輕輕撫摸她的秀髮,欣然道:“好了,小詩,現在我們還是破陣要緊。”
“破陣?”
蕭音音微微頷首,並且以自信的口吻回覆了阮敏和葛貫亭二人的疑惑,道:“這是「八門五毒靈符陣」,我們現在陷入的是杜門巽宮蟾蜍陣,此陣最精妙之處,便是以靈符種下虛相浮生,難以殲滅,勢必困死落陣之人,那些蟾蜍都有毒性,但是以火攻之,卻也是唯一的破陣之法,畢竟此陣在五行為木。”
“杜門巽宮蟾蜍陣!”
葛貫亭凝思喃喃自語,似乎想到了什麼,豁然笑道:“這八門破解之術,我曾也見到仙兒設過,這無非是換湯不換藥的法門,幸而仙兒曾教過我,五行之中木生火,而景門居南方離宮,屬火,若是在離宮位放一把火,那破解此陣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阮敏四下張望後,搖頭惆然道:“現下黑不溜秋的,難以分辨南北。”
葛貫亭仰望天空那滿天繁星,指著天空說道:“這有何難,天助我也啊,你們看那裡有北斗七星。”
眾人聞聲抬頭,望向黑夜的天空,確實有呈舀酒的鬥形狀的星星群,蕭音音恍然明白了其中的奧秘,道:“葛師弟果然才高八斗、博學強記,音音知曉何處便是離宮。”
當下不由分說,紅綾‘嗖’地脫肩而出,一陣陰風揚起,火星隨之亂竄亂蕩,將右下方的幾棵草木點燃起來,火苗往上竄起。
一切的樹妖與蟾蜍竟在彈指間灰飛煙滅,消失殆盡。
夜,深得靜悄悄,掛滿璀璨星辰的夜空,偶爾有一顆流星帶著涼意從夜空中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淒涼慘然。
“咳咳~咳咳!”
杜蔓倏然張開美瞳,櫻口嗆出一口酒,流淌在她的脖頸,她劇烈咳嗽,喉嚨除了火辣辣的感覺以外,還有一絲絲麻麻的、癢癢的,好似一根羽毛不停撓著她,致使她不停地咳嗽,一下子便咳得面紅耳赤。
舒晴輕輕撫拍她的後背,溫然道:“小蔓!”
杜蔓彷佛吃了一劑五石散似的,陡然起身,撿起草地上的一把長劍,‘哐啷’亮劍,四處張望,咋咋呼呼問道:“那個淫魔妖道呢,本小姐要剁碎他的手拿去餵豬。”說罷,轉身瞧見舒晴一臉漠然,大窘之下,不敢多言。
舒晴搖了搖腦袋,舉起手中的水囊,緩緩將木塞子塞好,揶揄道:“還是這壺杜康秫酒比任何靈丹妙藥更有效果,不然你是不會醒來的。”
說罷,她清冷的臉龐卻毫無任何責備之意,還將那盛滿酒的水囊遞給杜蔓。
“嘿嘿!我就知道師姐最疼我啦。”
杜蔓一顆懸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嘻嘻巧笑,毫不掩飾得意之色,雙眸透著一股痴迷的渴望,伸手欲接過水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