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峰駱駝曾是阿拉鄯連線起東西方文明的移動的橋樑。它們忠心耿耿、至死不渝。每當沙塵暴來襲,駱駝會用蹄子和嘴拱出一個大坑讓主人躲避,它則側臥在坑邊擋住漫天黃沙;當駝夫糧食斷絕、飢渴難耐之際,會在駱駝身上割開一個小口,吸點血延續生命,而駱駝則會忍痛配合主人……
而在棄駝遠去的今天,處於半野生狀態的駱駝其實也成為了戈壁荒漠生態系統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戈壁上的牧草種子很多都有堅硬的外殼,經過駱駝的消化、排洩過程,種子才更容易發芽。再加上駱駝習慣邊吃草邊走動,所以它也是一個大自然的“播種機”。
周邊生態改善後,這些駱駝們也被吸引了過來,悠閒地在這邊覓食。兩人看著這種頗有靈性的動物,只見它們吃草的時候從不會把一株植物吃光,而是邊走邊吃,對每一株都淺嘗輒止,從而留給植物充分的再生機會。
袁院士笑著道:“沙漠裡,真是有水的地方,就是天堂,生命自來。”
陳建章點頭說道:“這也給了我們一個提示,無論怎樣開發沙漠,都要留出區域建設生態保護區,以便讓這些遠道而來的生靈們更好地棲息……”
大概轉了一圈後,袁院士說道:“這裡的生態恢復速度已經大大超出我的預期!”
陳建章很是贊同:“可不是?我們都知道,一個地方長什麼植物不是由人來決定的,而是由該地區的土壤、水分、氣候等自然因素決定的。原本我以為即使打出了淡水,因為強烈的蒸發,這裡最多會恢復成草原形態。但情況似乎出乎我的意料。”
“你可能不相信,自從湖泊形成後,蒸發量是高,但到了晚上降溫很快,水汽又被凝結成水霧或露水等進入沙裡,我們估算了一下,這種凝結水一年下來總的量相當於這裡年均降水量約400毫米,達到了農耕的降水量線。”
袁院士大吃一驚:“你確定?”
陳建章嚴肅道:“如假包換!”
兩人都不知道,這也是某人的手筆。
“五斗雲雨陣觸發,主水系,範圍:方圓一千公里。效果:聚雲,化雨。能使水氣流佈,風雲化雨。”
沙漠的蒸發量大,木有關係,“五斗雲雨陣”如同在沙漠上空多了一個透明的屏障,雖然沒有直接降雨,但透過夜間雲霧雲露返還,最大地儲存水資源。
雖然兩人不知道這一點,但並不妨礙兩人做出判斷。
“也就是說,這裡有成為另一個河套的潛力?”袁院士難以置信。
從賀蘭山到陰山腳下,黃河像一位單槍匹馬、勇往直前的拓荒者,在沙漠和草原腹地造就了肥沃的河套平原。正是它的出現,讓農牧界線向北突進了400多公里,“400毫米等降水量線以下是草原和荒漠”的既定規則得以打破,閉塞的塞外出現了一方適宜定居的耕耘樂土。
陳建章說道:“一條河流可以改變某種既定規則,如果是一個大湖,改變某種規則也不奇怪吧?”
“大湖?”袁院士敏銳地察覺到話裡有話。
陳建章不答反問道:“你知道我們打出的水來自哪裡嗎?”
“哦?願聞其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