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人皆都相視了一眼,心意相通,同時扭頭看向穆易慈。
鄭飛燕抬手扇了扇風,滿臉的厭惡之色,酸溜溜的道:“好大一股狐騷 味兒,都飄到我這裡來了。”
“哎呀,大姐,我也嗅到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小畜生,害死了夫君,還有臉來咱們薛家丟人現眼,真是不知羞恥。”
二姐豎了個蘭花指,拈住紅手帕,輕輕遮擋鼻翼,嫌棄的緊。
三姐四姐五姐也都高高的將頭抬起,很不屑端坐在一旁的穆易慈。
穆易慈卻似沒有發現空氣裡這股漸漸發酵的火藥味,獨自站起輕輕提玉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纖手端起,湊向櫻唇上。
唇縫啟開,裡面的皓齒如同扇貝,光潔玉亮。
鄭飛燕瞅準時機,一把奪下穆易慈手中的玉杯,驚呼道:“六妹啊,你這風塵僕僕的剛來薛府,身子都未曾洗洗,可別弄髒了這玉杯啊。”
穆易慈心裡升起一絲怒火,卻不形於色,淡然的笑道:“大姐,平之喪禮,你這一臉的胭脂水粉,只怕會撒染了靈棺,為何不將它卸下,還是生怕自己人老珠黃,沒臉見易慈?”
“大膽!”
鄭飛燕被指痛處,怒氣頓生,橫眉怒目,瞧著鎮定自若的穆易慈,尖酸刻薄道:“你別忘了自己卑賤的身份,母親大人能讓你留在薛家三年,已是你莫大的福分,在本千金面前,還容不得你放肆。”
三姐也居高臨下的看著穆易慈,揶揄的道:“對啊,六妹,你雖然進了薛府,但你的身份,與那站在門外的下人有什麼區別啊。你若是曉理,還不趕緊跪下來向大姐請求原諒?”
其他幾人也連連點頭,趾高氣昂,一臉嘲弄的盯著穆易慈。
這個遠方來的賤女人,不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又怎麼能如願。
面對五個姐姐的刁難,穆易慈不緊不慢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從始至終不看幾人一眼,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將茶抿下,擦擦嘴道:“原來一路上的五波殺手,是你們派來的呀。我的好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你們此番歡迎易慈的方式,也太獨特了一些!”
“什麼?五波?”
鄭飛燕瞳孔縮成了一團,扭頭看向其他四位妹妹,面目可憎。
她原以為,只有自己派人去刺殺穆易慈,沒想到,她們四人也同樣派人去刺殺穆易慈。
可因為沒猜到魏不歸的存在,讓她們的刺殺都泡了湯。
“想不到,幾位姐姐也在勾心鬥角啊,你們這番一致將目標對向易慈,易慈不甚榮幸。不過有不歸道長幫助,你們的人啊,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對了,大姐,你肯定也沒想到,四位姐姐也會向易慈出手吧。我猜啊,她們也巴不得你死,好奪了你正室的位置。易慈並不危險,危險的是你呀。”
穆易慈淡淡的的笑著,仿若是盛開的一朵無比嬌豔的帶刺紅玫瑰。
一番話讓除鄭飛燕的四人臉色驚慌失措,立馬出聲否定道:“胡說,你在挑撥我們姐妹的關係!”
穆易慈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姿容,早來梁京的路上,她已將一切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五人想要聯合打壓她,她又有何懼。
眼睛,輕輕的瞟向鄭飛燕,慢慢道:“我想是非對錯,大姐分的清楚。”
鄭飛燕面色陰沉,穆易慈懷了薛平之唯一的孩子,正是她最擔心的,至於其它四人,她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也沒有猜到,她們會派人去刺殺穆易慈,看來自己這幾個妹妹,沒有哪一個老實啊。
但她並未將內心的不快表現出來,笑盈盈的望著穆易慈,字正腔圓的道:“我如何不知,幾位妹妹啊,肯定是不喜你害死了夫君,才這番對你出手。別說四位妹妹不喜你,縱是我,也恨不得殺了你。我們姐妹情深似海,堅如磐石,你挑撥不了我們的關係。倒是你,今後在薛府中,最好對我幾人言聽計從,不然,我保證,你在薛府待不了多久。”
鄭飛燕能當上薛平之的正室,不僅身份高貴,本人也很聰明,她知道穆易慈才是最危險的一個人,現在還不是和另外四人撕破臉皮的時候。
果然,鄭飛燕剛把話說完,那四人都鬆了一口氣,表面上不語,內心卻都明白,恐怕今後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了。
女人之間的鬥爭,又豈是表面上看去的那麼簡單。
穆易慈顯然也猜到了鄭飛燕會這樣說,便輕輕放下了玉杯,微笑道:“姐姐們感情深厚,倒是易慈膚淺了。”
“呵呵,穆易慈,你既然挑撥了我們姐妹的關係,就該受到懲罰。來人啊,將穆易慈按住,就地杖打十板。”
鄭飛燕既然逮到了穆易慈故意挑唆她們姐妹關係的證據,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賤女人。
就像早有準備的一樣,門外走近四個家丁,其中倆人手持殺威棒。另外倆人不由分說的一把架起穆易慈,往地上按去。